王富贵点头:“是啊,有的医生,都有给只药而不给药方的。”
老赖皮狗道:“狗皇明天就去找到王老太,按我说的煮一碗水,让她喝下去,她那沙眼肯定好,王正义又孝顺,治好了他娘的眼,这个人情不就算搭上了,难道他还会任由范泰英在警署欺狗皇吗。”
王富贵一想也有道理,他虽嘴上说不害怕,但实际上从小到大还没进过警署呢,想前想后还是害怕,只是基于义愤而已。
为了胡夏香,死了也情愿的,不过要是能结识王正义,压住范泰英,那当然是好的,谢了老赖皮狗。
“不敢当,以后狗皇如果有事,尽管吩咐,老赖皮狗随时愿意效劳。”
它说得很有礼貌,王富贵心里却多少认为有点怪怪的,不过也没得多想,又跟老赖皮狗聊了一刻儿,这才睡觉。
跟狗聊天,狗不是汪汪吠叫的,而是一种低沉的唔唔声,王富贵也把嗓门放低一点,别人即使看见了,也只以为他在撩狗玩,不会起什么疑心。
第二天一大早,巧克力就来告诉王富贵,王老太已起床了,在菜地里浇菜呢,王家就在镇子外面。
王正义是吃公家饭的,王老太却还是农村户口分得有田地的,田当然种不动了,王老太却坚持要种菜,有吃不了的,还拿到镇上卖,王正义也劝过,没得办法,说多了,王老太还打人。
王富贵就要去见王老太,得先要刨点老蝉,巧克力却说昨夜老赖皮狗就刨好了,果然墙角有一堆。
王富贵谢了巧克力,选了几只老的,挎上箱子,朝镇后走去,到王家,看到一个干瘦的老婆子在菜园子里忙着,王富贵认不得,巧克力认得的,晓得那就是王老太了。
王富贵走过去,喊了一声王老奶,王老太抬脸看他,眨巴着眼晴:“哪个啊?”
先前低头不晓得,这个时候抬脸一看,尤其是讲话的时候,王富贵看到,她的嘴果然是歪着的,还时不时的抽,有点像演员演的赵四。
抿起嘴跟正常人一样,一讲话就抽了,这里的俗话叫羊角抽。
王富贵陪着笑脸道:“王老奶,我叫王富贵,是朱大昌的徒弟呢。”
一提朱大昌,王老太立马就晓得了:“哦,哦,原来是朱、朱、朱大昌的徒弟啊,好,好,你师父真太可惜了,唉,走得早,留下个孤儿寡母的,唉,你这是到哪里去啊。”
“我是专门来看你呢。”
王富贵想好的话:“我师父临终前跟我说过,王阿婆您的病,他无意中访得了一个方子,本来说要自己来的,后来突然出事了,我也是昨天突然才想起来的,所以把这个药给您送过来。”
王老奶一听,老眼亮了:“真的啊,朱三真是有心人,我就说他是好人,你那个药是什么有方子吗,给我好去抓药。”
“药我顺便给您带过来了,不过煮的方法比较特别,王老奶,我跟你到家里去吧,我帮你煮了,再给你推拿一下,见效快点。”
“好,好,好。”王老奶高兴了,从菜地里外来,带王富贵到家里。
王正义在家里,还没到上班时间,他三十四五岁,精干的很,听说王富贵是朱大昌的徒弟,专门来给他妈看病,热情的不得了。
王富贵亲自动手,放水放老知了,亲自守着煮了,然后把老知了弄外来撂掉,这是昨夜老赖皮狗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