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脸色有些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丝的血色。
尤其是眼睛里,露着惊恐的色彩,紧紧地依偎着女子,头靠在女子的怀里。
“滚,我这里不是福利院,没有钱就别想租房子!”
一个中年胖女子像夜叉一样,叉着腰骂着。
“程姐,求求你,让我们再住一晚上吧,天都黑了,您让我们去哪里?”
“爱去哪里去哪里,有钱住酒店,没钱去睡大街!”
说着,中年胖女人将一个行李箱扔了出去,接着就把门锁上了,然后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上了一辆小车去了。
“妈妈,我们是不是没地方住了?”
小女孩从妈妈的怀里下来,怯生生地问着。
“盼盼乖,妈妈这就带你去住宾馆!”
女子就是周惜弱。
周惜弱一只手牵着女儿的小手,一只手拉着行李箱,走在江城的夜晚。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家宾馆里。
但是,询问了价格后,周惜弱又迟疑了。
“盼盼,咱们再找一家好不好?”
周惜弱摸着女儿的头说道。
“嗯,盼盼听妈妈的。”
“乖!”
随后,两人又顺着街道行走着。
没走多远,盼盼就有些累了。但是倔强的她,咬着嘴唇跟在妈妈身边。
为了跟上妈妈的步伐,她两只小脚快速地走着。
然而很快,她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盼盼,怎么了?”
“妈妈,盼盼没事。”
爬起来的盼盼继续朝前走着。
而这一幕,被身后不远处的一个黑衣少年看在了眼里。
这少年就是长生,他甚至看到跌倒的盼盼,膝盖磨破了!
不过,盼盼掩饰了自己的伤口,继续跟着妈妈。
突然,周惜弱停下了。她看到旁边胡同里贴着出租房屋的告示。
犹豫了一下,周惜弱还是打通了电话。
房东就在沿街住,听说有人要租房,于是打着哈欠出来了。
“你们要租房?”
房东打量了一眼周惜弱母女,问道。
“对对,我们想在这里租一套房,不知道房租多少钱?”
周惜弱忙问。
“押一付三,一个月一千!”
“一个月一千?这么贵?我之前租的只有五百!”
“那你找五百的去,我这里可是三间独院,而且带厨房卫生间的。”
“一千?您让我考虑一下。”
周惜弱拿出了手机,望着上面的余额,在盘算着。
“怎么,一千都嫌贵?这可是准沿街房,附近两公里内有三家幼儿园,你女儿上幼儿园了吧?”
“好,我租!”
房东的话让周惜弱做了决定。
其实,女儿一直没上幼儿园。
这两年,她一直在烧烤城工作,上班后就将女儿反锁在家里。
有时候她带着盼盼逛街,走到幼儿园外,会发现盼盼望着里面玩耍的孩子出神。
她知道,自己哪怕再节省,也不能剥夺女儿天真快乐的童年。
交了四个月的房租,看看手机余额的三位数,周惜弱内心一阵酸楚。女儿自从上个月查出奇症来后,她就一直想攒钱为女儿治疗,可惜,医生告诉她说,要想治疗,一个疗程至少十万块,至于需要多少疗程,医生还不知道,而且,效果还不能保证。
十万块!
周惜弱的心在滴血,但她不能影响盼盼的心情,于是强挤笑容,拉着盼盼进入了出租屋。
房子里只摆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还好,重要的都不缺。
有些空荡荡的,不过很干净。
这让周惜弱松了口气。
给女儿洗了澡,周惜弱抱着她来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盼盼,睡吧!”
盼盼抱着妈妈问,“妈妈,我们搬家了,不要告诉爸爸吗?他回来了找不到家怎么办?”
周惜弱心中一痛,强展笑颜说道,“妈妈这就给爸爸打电话,不过,爸爸出差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妈妈,盼盼想爸爸了,盼盼长到这么大还没看到爸爸呢!为什么爸爸这么久不回来?”
“爸爸……是个大英雄,他是军人,军人要保家卫国,所以,不能回来!”
“嗯,盼盼知道了,爸爸是大英雄……”
随着不住地念叨“大英雄”,盼盼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外面,某处屋顶上,长生负手而立,远远地注视着出租屋内。
夜风吹来,他感到腮边一阵冰凉。
伸手一拭,湿漉漉的,居然是眼泪。
一万年了,我流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