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山大圣侯骞可是以黑吃黑闻名盗墓界的,这次居然如此合作,与同伴一同布下暗棋,共抗未知之敌?
明知大殿可能暗藏杀机,怎还兵分二路?表面看似合乎情理,实际则营造邢如风就是那暗中蛰伏之人的情景,就算未尽全功,也能让众人对他产生戒心,不得尽信。
邢如风暗骂自己愚蠢,怎会没想到侯骞会藉情势设局陷害,只因秘书身死时他正在眼前,便对他放松戒心,要是再有人丧命,这下可就真栽在这贼猴子手上。
神风飞掠,顷刻复回,这才发现情况远比自己想得还要复杂……
就见侯骞一身狼狈的护着受伤的老板和林教授,从大殿方向退至石台,即使已然远离大殿,仍是满脸戒备。接着是宫俊里拉着大哥宫俊德退出,亦是一身血污,似是历经惨烈鏖战。
邢如风刚想开口询问,蓦地银光一闪,杖刀迎面旋钉飞斩,其劲霸道狠绝,其势疯狂嗜血,意欲取命。此时甩链已然不及,赶紧拔出腰後金刀,回刃封去。
刀刃相交,锵然有响,杖刀飞出,邢如风却觉虎口剧震,金刀险些脱手,谁有这麽强的劲道,就见杖刀未落,一道人影由甬道闪出,纵身上空,抄起杖刀,乱劈而来,却是宫俊义。
一句粗话尚未出口,刀劲已然逼近,但目标却是侯骞一行,刀势狂乱,彷佛无条件的随机乱杀,却仍有刀招法度,勇不可匹。侯骞一时不知从何出手,赶忙护主後撤。
邢如风见金主陷入危境,豁身扑来,一招「寻龙柱」力挽刀花护身,接过攻势。此招意在守御,稳住阵脚,接续任一後招皆顺畅无碍,刀花可攻可守,可说是刀法的精髓主招。
挡架数刀,压抑御龙难以反击,邢如风怒起焦躁,刀花尽,重刀出,怒然一喝,「烨龙啸」重刀力斩,刀劲紧裹,集中一点压制。
宫俊义正面迎敌,狂刀下劈,两刀相交,各自一震,烨龙略胜一筹,气劲集中更胜火炮,压得宫俊义脚下簌簌後退,直退至崖边。
「你他妈要闹到什麽时候!!你……」
正待续骂,眼见宫俊义两眼尽是血丝,眼瞳无神,虽力大无穷,却像失去灵魂般毫无意识。
「杀……杀……杀!!!」宫俊义发出野兽般的怒吼,身上气劲高涨,冲荡经脉,鲜血随之破体而出,染了一身赤红。
鲜血如箭激射,迫得邢如风不得不撤手後退,邢如风见他鲜血泄出,仍不减狂态,心头惊异:「这是什麽毛病?」
眼看他张牙舞爪的轮刀乱砍,觑准下盘破绽,侧身回刃,刀砍他右腿,一边甩出斧链,卷他左小腿,务求将他下盘制住,再寻因找解。
不料宫俊义陡然向前一扑,右腿中刀,斧链却缠他不到,邢如风这侧身避让使他一个扑空,直堕台下。
变在须臾,邢如风见斧链卷空,大吃一惊,再要甩链相救已然不及,眼睁睁看着台下冷雾吞没宫俊义的身躯。
本欲擒制之举,却反使一人丧命,在旁人看来,宫俊义正是被他砍中腿脚而失足身死。
果不其然,回头便见众人皆是一脸惊疑,连宫氏两兄弟也似因变起突然,无常忽降,而全无反应,顿时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邢如风知道当下再如何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便问道:「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突然发疯了?」
侯骞眼看宫氏两兄弟似还未缓过神来,便解释道:「我刚到大殿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在劝他,宫二弟好像发现大殿上的机关入口,想直接用刀撬开,结果误触了陷阱,旁边雕像的嘴里吐出大量绿色雾气,宫二弟来不及闪避,直接中了毒,他们两个……看情况不对赶快後退才没中标,结果宫二弟就像中邪一样开始攻击我们,碍於是自己人,我们都……」言至此处,众人皆知後话为何,是人都不舍得杀自家兄弟。
邢如风凝思一阵道:「……所以现在大殿上全是毒雾,在地底下要散去可能不是这麽简单,可以说大殿出口这条路已经彻底断了……不过我刚刚发现其他出口的线索。」当下陈述所见。
却听宫俊德惊喜道:「真的啊?那怎麽不继续探下去呢?」
这反应哪里像是一个刚死了兄弟的人?邢如风皱起眉头,道:「因为那个时候你二弟疯了……」
宫俊德似是露了马脚般嗫嚅以对,侯骞赶紧说道:「那太好啦!我们先去那个类似卧室的地方,稍微整顿一下,老板和教授都受了点伤,看看有没有可以当作医疗的用品。」口虽言好,但神色间的欢愉却略显造作,实无真心。
邢如风只觉这一行人处处透着诡异,该喜不喜,该悲不悲,难言莫名,当下不动声色,领着众人来到巨石广场後的中央石室。
好在当地有鬼众留下的破布被褥,树枝木板,能可充作包紮固定伤口之用,虽非上选,但也了胜於无。
邢如风趁机说道:「侯哥,你在这里照顾他们,我跟两兄弟往下找,这样节省一点时间。」
侯骞自想有小型对讲机,方便联络,便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小心一点,这里可能还有狼群……」
邢如风点头以应,当先出了石室,宫氏兄弟不知是因身怀秘辛,差点露馅,还是陡丧兄弟,心灰意懒,连甚有心计的宫俊里都只随後跟出,不发一言。
邢如风自然知道绝没这麽简单,本率先的脚步逐渐放慢,落到了两人背後,暗暗凝神提气,手按刀柄斧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