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蜍满溢鲜血的嘴角充满笑意:「我没输……你也没赢,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赵飞恒见他狂声大笑,以为他要寻短自尽,赶忙一指点他穴道,却见他全身禁脔,黑气漫上脸庞,七孔流出黑血。
赵飞恒大吃一惊,不料废他武功的一指,竟引发他体内毒素失控乱窜,诸毒蔓延全身,赶紧问道:「你把孩子放在哪里!快说!」
但见玉蟾蜍脸部表情似笑非笑,禁脔颤抖的身躯逐渐松弛,睁着难以瞑目的双眼,毒发身亡。
赵飞恒见他身死,只能将他屍体放下,深吸一口气,欲重整思绪,忽觉一阵晕眩,下意识看向左胸中掌处,只见胸口一个掌印略为泛青。料想这就是玉蟾蜍所言之意,此番对敌,自己也没有独占胜场。
这段万里漂泊的岁月,各式风浪的考验,使他锻链起不骄不馁的心境,承蒙任侠信任,怎能有负所托。料想玉蟾蜍在此地设伏偷袭,想必没时间将婴儿藏得太远,小孩应该还在附近。
这时就听身後一声呻吟,凿刀汉倒卧树下,左摀腰间伤口,右持凿刀意欲自保。赵飞恒见他身负重伤,随时可能丧命,便自撕下衣物,替他裹伤止血。
凿刀汉见他走来,以为他要横施杀手,赶紧举刀,被他轻轻一掌拨开,待见他撕衣裹伤时,才发现自己冤枉好人。没想到自己的一条命,居然是被这个自己追杀了一个晚上的人所救。
赵飞恒助他止血之後,从他身上摸出通讯器,按下通讯键并摆到他的嘴边。
通讯器传来殇城老大的声音:「四弟!刚刚怎麽了?你在哪?」
「我……我刚刚被敌人刺伤了,我在荡阳山脚……」
「你没事吧?枪咧?」
凿刀汉看了赵飞恒一眼,见他并没有撤回通讯器的意思,半信半疑的答道:「枪……枪还在那个人身上!三哥那把可能是假的,他……他应该在荡阳山里……」
「好!你待在原地,我带人去找你!」说完,通讯断去。
赵飞恒不发一语,拔起地上的祖枪,举步便要往山里寻去。就听身後凿刀汉说道:「你知道就算这样,我们也一样要抢那把枪!」
赵飞恒冷然回了一句:「战场上无父子,你做得没有错……」
「那你为什麽还要救我?」
「因为你已经不在战场上了!」说完身形一闪,消失在月色之下。
凿刀汉呆呆的看着筛洒到地上的月光,旋又拿起通讯器,接起通讯道:「所有破土旗的人听着,见到一个断了左手,拿着白龙枪的人,不准放冷箭,只许夺枪,不许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