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又理了理凌乱的长发,对着身后的她道:“去院中摘朵桃花来吧。”
她应声,转身出了屋内,片刻再回来时,手中已捧了许多桃花。
我随意捻过一朵簪好,起身换了袭素色长裙,青莲见状,遂道:“主人,这样会不会太过淡雅。”
“淡雅也好,艳丽也罢,这些都与我无关,亦无心与旁人媲美,不过是应付罢了。”我浅笑取出匣中的花帖,恍了神,今日他也会到此,若不是这百花会是天后盛请,想必我也不会如此为难。
深吸一口气,攥紧手中的花帖,我与他已是天涯路人,何必再为此纠结于心。
乘风挟青莲落入百花台,已有众多仙神聚此,风婆婆一向逍遥自在,今日竟也在此,见到我笑着走来,拱手道:“圣母有礼了。”
我伏了伏她轻笑:“婆婆于洛灵有救命之恩,往后唤我灵儿便是了,无需多礼。”
她朗笑点头,宽大的袖袍陡然中露出一抹毛尾,她已是觉察出来,轻声呵斥:“还不快藏好,小心被人瞧了去!”
“是蒲永?”
她干笑两声点头:“这孽畜最近老实多了,不过是见了熟人,就耐不住性子了。”
我听罢失笑,远处一双凤眸冷然望向此处。
四目相对时,我迅速撇开眼去,转身随一旁的风婆婆入了宴席。
他身旁坐着的,是即将成为神尊夫人的凤沐娆,而另一旁便是北帝与北后。
多么和谐的一家人,我不免自心中嘲笑自己。
芍药和彩蝶翩翩而来,挨着我们坐下,我见之中未有那抹洁影,便道:“凌霄姐姐怎的没来?”
“她近日身体不适,便留在宫中修养,不过她托了我向灵儿妹妹问好。”身着花衣的芍药附道。
“得病了?”
见我轻声呢喃,芍药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那人。”
说罢朝对面自顾饮酒的绛色身影努了努嘴。
我淡笑了悟,这世间最难医的便是相思之病。
“哼。”一袭轻衫的彩蝶嘴角浅笑,却是清冷:“圣母还有心情怜悯他人,不知圣母有未听闻,神尊大人马上就要与沐娆仙子成亲了,且已是婚期将近,圣母莫不是感同身受,怜悯他人时亦是怜悯在自己。”
她是刻意压低声音附着我耳旁说出此话,在他人眼里还以为她正在与我谈笑。
我脸上并未显出半分怒意,附和着她,掩嘴轻笑:“彩蝶仙子不也同样求而不得吗?”
“你!”她柳眉倒竖,隐忍怒气,再望向不远处的两抹身影时,全身颤抖:“本仙子不屑!”
我转身不再理会她,青莲这丫头,见了佑圣就脸红耳赤,还未见他俩说上几句话,便见她红脸低着头朝我跑来。
“他又说了什么让我家青莲害臊的话了?”我望着她调笑。
她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