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召集众将,得群鬼相助,阴气化甲,气势一再拔高,转瞬间,竟隐隐压了那女侠一筹。”
向远脸色难看,跟着干呕两下,见白龙持剑斩向姥姥,识趣没有上前拖后腿,躲在墙边,找了个立柱遮挡身形。
“姥姥不敢相信她的手段如此高强,不甘道,不要小看我们之间的羁绊,这可是我们热血沸腾的组合技啊!”
白龙舞动长剑,将近身的树枝焚烧,身形一退再退,持剑看向显露原形的姥姥。
人家没被虚假的美色吸引,借此机会打量树精的根脚而已。
是了,妖怪是和尚们养寇自重拿来赚钱的,说是白事做法,真相不知有多少龌龊,保不齐那里就是妖怪的大本营,还要追过去吗?
“本就不是她的本体,她被我锁定气机,逃不了。”
面对狂风暴雨般的攻势,白龙不退反进,积蓄剑尖的热力一瞬散开,一点红芒驱散阴邪鬼爪,焚尽颤抖的树藤,直刺姥姥漆黑的恶鬼面孔。
向远没有分辨好坏的慧眼,也没有时间分辨好坏,索性不去理会,只要不来招惹他就算好鬼。
“真恶心,我都快吐了……”
有须无根,不是树精本体!白龙识破树妖姥姥的变化,不愿和其缠斗,五指翻转,剑尖红芒暴涨,澎湃热浪散开,扭曲周边空气,驱散阴气森然,使得整座红楼内的温度节节攀升。
这些鬼爪从四面八方朝白龙压了过去,如同活物一般,在空中游走,不时变换方位,形成一个几乎无法逃脱的包围网。
场中,白龙手持利刃,剑挑旭日,剑光一闪,便轻易撕裂了姥姥护身的披帛羽带。
他感应到井中的僵前辈,让其莫要睡了,快些睁开眼前来护驾。
对主动找死的女鬼,向远很是客气,从香囊中取出王文叙的墨宝,推开后请她们一同观赏。
在阴气的缠绕下,姥姥身上延伸出的触须藤蔓幻化,变成了一个个阴气十足的鬼爪,造型锋利狰狞,有幽暗寒光闪烁。
王文叙的浩然正气,向远收藏墨宝,四舍五入,等同于他的浩然正气。
红楼坍塌,断壁残垣砸落,伴有大片收紧的树藤,姥姥临走前还不忘埋伏一手。
白龙:()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羞耻的台词,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女侠亦是大喝一声,妖孽休得猖狂,食我大日凌空!”
“东面,她去了那家村落,小心点,那里极有可能是她本体所在。”
花里胡哨的,也就看着好看。
也罢,便传他一门本事,就当是误会他的赔礼道歉了。
看到烂肉中蠕动的蛆虫,吐得更厉害了。
世道艰难,人活不易,鬼也一样,到哪都摆脱不了大鱼吃小鱼的命运。似这些女鬼,有不少受姥姥胁迫才以色诱人,隔一个杀一个或许有漏网之鱼,但全杀了难免有无辜之辈。
“来得好,让你们看看向某的浩然正气。”
姥姥的两把银白软剑好似毒蛇吐信,剑光闪烁,弯曲回转,轨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冥冥之中,向远有种感觉,即便舍利子不在前方村落,也相距不远,能找到关键线索。
向远点点头,见周边还有未消散的女鬼,感慨白龙如他一般,也是个心有慈悲的善人。
红光破开灰尘,白龙提着向远一跃而出。
叮!三把银白长剑在空中激烈相交,剑锋与剑锋的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交击声,火花四溅。
睡了上千年,既醒了,就该多多活动。
几个坚挺至今,还未被吸干的牲口脸色苍白,想到了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逃跑,低头干呕,吐出了花花绿绿的烂肉。
见他手段厉害,其余女鬼战战兢兢,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看到自家养的牲口跑了也不敢追赶。
白龙得势不饶人,剑光势如破竹劈下,触及姥姥肩膀,绽放红光,烧焦了她半边娇颜,还将一条手臂斩下。
你还笑!白龙脸上敷着一层人皮面具,看不出是否脸红,但看她转头怒视向远,尬得坐立难安,应该是红的。
那是一团如群蟒媾合,扭曲在一起的树藤,高约二丈,中间有张黑漆漆的恶鬼面孔。一根根枝杈延伸散开,散布红楼每一处角落,如同手臂触须,密密麻麻无法计数。
两人对视一眼,此地定有舍利子的线索。
村民们见到她,纷纷起身,口称‘槐泽夫人’,没有人因她是个妖怪感到畏惧。
只是,一个个神色麻木,双目空洞无光,与其说他们不怕妖怪,倒不如说习惯了。
树妖姥姥,也就是槐泽夫人,跌跌撞撞跑进花园,见亭中一左拥右抱的男子,当即悲声哀哉,哭哭啼啼坐在对方怀中。
“大王,你要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