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荒之边,那些莫名其妙的,勘破红尘,因果轮回之类的。”
“唔……”我想了起来,那是我在梦里看见自己和始元的对话之后,有感而发说的。难道是我领会错了?我问:“上仙,你可知道,有没有什么人,是被事先安排好,生来就是为了助另一人渡劫飞升的?”
我见他沉默的看了我好一会儿,心想,完了完了,还真有这么一说,那我这条小命岂不迟早还是要交代的?他却表情古怪的摇摇头,颇为无奈的说:“真是该找些仙术心法给你练练了,总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以为他只是说说敷衍我,没想到,才回到长生殿的晚上,便传授了一套内功心法给我。这次一回来,楚上仙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导致我总会萌生出一种非奸即盗的感觉。当然我是相信他的,都说患难见真情,在四荒之边我喝了他那么多的血,以至于现在他的手腕处还有一道颇为壮观的伤痕,如此,我要是再怀疑他的用意不就成了白眼狼了。何况,那么危急的时刻,他还能坚守本心,宁可和我一起死在那,都不愿我随普满堕入魔道苟且偷生,想必是真心为我好。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我好呢?
我的房间没有变化,还保持着原样,一尘不染,该是时时打扫的结果。我端坐在地中间的小蒲团上,一遍遍练习他教授的内功心法,无果。一遍遍想他对我好的原因,也无果。从初来南华之时,被他选中那一刻起,一切便是无果。
楚上仙说了,我体内的真气一时难以控制也是正常的,毕竟那大部分都不是我的,而是他渡给我的。至于如何去掌控,最好是不要克制,学会以柔克刚。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马上就领会了,自己与自己体内的真气作对,无异于自相残杀。根据心法口诀,还有我无坚不摧的毅力,终于,我清楚的感受到了一团火热的真气,柔而有力的沉到丹田,随我意念可聚可散……此时脑海里却突然蹦出一个词——一见钟情?
我立即否定了这个原因,深深为自己的突发奇想而折服。被白泽捡回来的时候,我自问已经狼狈的分不清是人是鬼,是男是女,我对他一见钟情还差不多,他堂堂至上之仙,有什么想不开要对我一见钟情。
楚上仙只交代我勤加修炼,并未嘱咐不能一心二用。我一边愈发随意的操控内力,一边思考他对我好的原因。在一个气沉丹田,欲通达小周天的节骨眼上,我突然又有了一个突发奇想,难不成,他一直精心培育我,是想诱拐我成为与之同~修的道侣?转念又一想,实在没道理,他就算是神志不清,也不该把那么好的一个水留心晾在一边,过来打我的主意。
许是我操之过急的原因,就这么片刻分神的功夫,方才运得好好的一股真气,在体内转圜不过,散的七零八落。同时一股奇异的暖流自下丹田处一路向下,小腹一下抽痛,我坐的小蒲团上莫名的泛起一股湿热暖意。
我连忙爬起来查看,不禁惊慌失措,蒲团和我的衣裙上血迹斑斑,粘稠的血一股股涌出丝毫没有止住的意思,糟了,我一拍脑门儿,定是我练功时不专心,三心二意,走火入魔了!更加欲哭无泪的是,为什么别人走火入魔都是从上面吐血,偏偏我如此另类,要从下面吐血……
我连忙盘膝做好,屏气调息,试图重新敛起真气,可不知为何,越是运气,那血便越汹涌,不知是过于惊吓还是失血过多,我只感觉四肢僵硬,手脚冰凉,体内的鲜血随着被我催发的四处乱窜的真气,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上!仙!”我连滚带爬的奔向门口,大声叫嚷,惊恐又绝望的看着,一弯新月正若无其事的悄然挂上枝头。
楚上仙的耳力灵得很,几乎片刻我便看见了他那张恬静的脸。他看着我以一个格外凄凉欲交代后事的姿态趴在门槛上,竟然面不改色的将我移上了软塌。以往我觉得他那天塌下来都不改冷淡的嘴脸甚是可憎,可现在却意外的喜欢上那份恬静,至少,能叫我心安,知晓问题不大,我死不了。我等他不慌不忙的念咒施法,除去了所有干涸的血迹,他却依然没有对我采取救治的意思,而是半夜三更的找来了绣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