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还有临枫山庄的一道令牌,是赵绾珺就给他的,只是看起来,之后再也用不到了。
赵懿也没有怒意,甩了衣袖,便是喊上随从离开了。
祁景安站在门外,看着秦夜泊。
“临枫山庄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山庄的人命,我要袖手旁观么,景安?”
“……”祁景安沉默了一下,那可是上百条性命。
而如今放眼这江湖中,能够公开和清君门叫板的势力,着实不多,祁景安太了解秦夜泊了,上百条人命,秦夜泊还是会于心不忍。
“我非圣人,也不想拯救苍生黎明。可是……”秦夜泊记得一句话,是赵绾珺说的。
要救民于倒悬,扶大厦于将倾。
如果,没有姜穆,如果没有张庚衍,如果没有大凉,他真的可以做事不管。
可如今,被削弱的,是南盛的势力。
下一个会轮到谁?李谢的龙刀门,还是南宫漠的玄鹤教?
“你要插手?”祁景安在问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便是明白了秦夜泊的意思。
他一定会插手清君门的事情,换句话说,他一定要阻止清君门。
“景安,去把沈亦喊来。”
祁景安点点头,便去寻了沈亦。
沈亦刚一开口,便道:“我还以为你是有了祁景安便是忘了我。”
秦夜泊轻轻皱了下眉,沈亦可不是像说出这话的人,这个人向来是逆来顺受,这种场合绝对不会多调侃半句话。
“这几日未与清君门打交道,但我发现,洛飞箫似乎与张庚衍有些矛盾,在具体的,我便不知了。”沈亦想了想,顺便把帝江盛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秦夜泊听罢,道:“我不是想问你这些,我要你去替我办一件事。”
可今日,秦夜泊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不对劲。
沈亦点头,道:“是什么事?”
“我要你替我回一趟秦家,去找我三弟,拿到万钧枪法。”秦夜泊连书信都未写一封,也只是口头告诉了沈亦。
本想是自己亲自回去的,如今江渚山庄和临枫山庄都已经有拉拢之意,甚至,清君门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反而是不敢轻易离开了。
只是想不通的是,洛飞箫不也在这里么?
还是说,连洛飞箫也无能为力?
沈亦轻轻应了一声,道:“我今夜便去了。”他是担心白日里人多眼杂,被姜穆探知又是一桩麻烦。
秦夜泊又嘱咐了几句其他的,这才让沈亦去准备了。
他对自己的枪法是有绝对的自信的,攻势,速度,皆是上上乘。但是那个灰白衣袍的人,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
不仅仅是对他,恐怕放在南盛的整个江湖中,也少有对手。就连榜首梁安和,只怕也招架不住。
看他年纪,是在姜穆之上的,这等老辣人物,又岂是梁安和这种晚辈能对付的?
秦夜泊虽说算不上晚辈,可终归在年纪上是吃亏的。
至于大凉的一切,其实都不明朗,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无所知,除了张庚衍与姜穆,便是那个灰白衣袍的人,即便是知道了这三个人,也不能把他们如何。
把这些事情说给了祁景安,祁景安也未言其他,只是道:“沈亦今日离府了?”
“是,我要他去取万钧枪法……”还没说完,秦夜泊突然是想到了什么,猛然转头,看向祁景安。
“怎么?出事了?”祁景安正是疑惑,便看到秦夜泊坐了回去。
“景安,你说张谦汐是养蛊人,沈亦也是……他今日,向我告别了。”秦夜泊这才是觉出哪里不对。
是沈亦的态度,似乎是要做个了断。
这个告别,祁景安立刻明白了过来,不是启程的告别,而是要离开了。
“他们在染灵教,目标又是什么?”秦夜泊是想不通,若是说一个是巧合,而现在却是两个人。
祁景安想了想,最后也是摇摇头,道:“恐怕,只能让他们自己来说了。沈亦,要我去做掉他么?”
沈亦可是跟了秦夜泊数年的人,就算是祁景安舍得,秦夜泊也是舍不得的。
“这么多年,我信得过沈亦,他可是我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