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声。
“二……二当家……”胡子青年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句。
“嗯?”江听蝉威胁般望了他一眼。
“军师!”
“嗯,下去吧。”年轻的将军满意的点点头,将魂不守舍的小胡子打发下去。
“江听蝉,我要走了。”吃完了一盘普通,千繁瞥了眼桌边一队葡萄皮,忽然就提起了江听蝉早就心知肚明却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
沉默了很久,在对方没有开口的时候千繁也只是望着对方,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仿佛一片旷野,他印照进去的除了光线带来的影子外什么都没有,江听蝉深深的叹了口气。
“千繁,你当真不知?也丝毫没有察觉?”
千繁回望对方,眼中还是平静无波,不应和也不反驳,什么都不说,就那样望着他,似乎是懂了却不想回应,又似乎是没懂在隐晦的询问,或者似懂非懂茫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罢了。”江听蝉丢弃之前略显颓废的神情,嘴角无奈的扬起一个弧度,温和并且宠溺。
他摁了摁千繁的头顶,又揉了揉,轻声道:“当初刚入大梁被追捕时描述的就不是我一个,你我的关系有人多多少少猜到几分,你此行前往东岳,恐怕会有些对你不利的传闻,一定要多加小心。”
千繁点点头,不言不语。
江听蝉又是一番嘱咐,细碎的东西乱七八糟说了许多,多到千繁都有些惊诧对方居然会这么唠叨。江听蝉好笑的拍了拍千繁的后脑勺,递给他一个鼓鼓的包袱,送他进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大当家的……”
“……回去吧,记住,从攻进梁京那日起你就不再是流寇草匪,而是我江听蝉手下的兵了。”
“是!”
世界上什么侵袭的最快?
是流言。
谣言也好、传闻也好,坏的好的只要是人们感兴趣的,几乎可以在一夜之间席卷一座城,在多几日就能跨过国界到达另一方领土。
千繁一身布衣回到已经变成越国城池的郦城的时候,迎接他的申硅等将并不是热泪盈眶或者激动感慨,而是恭敬疏离的礼待下堪称警惕戒备的试探怀疑。
“大梁那银甲将军失踪的时候,大越的鬼才军师也不见了?这么巧?”
“听说有人看见他们一起喝酒听曲相谈甚欢?”
“粱国内乱,江听蝉遇险,越国那军师失踪不会是暗中相助去了吧?不是说他们私交甚好吗?”
“粱国刚乱起来那阵不是到处通缉银甲将军吗,我可是知道那时候严查的是两名同行的男子!”
“莫非……”
“难道……”
“该不会……”
外界如何,千繁并不在乎。
申硅和一干副将的戒备他也视而不见。
兢兢业业的跟着军队行军,打仗时被要求留在营帐,商讨军情时刻意不去请他,小心防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