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恼怒地看着那人,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知道就算是自己放下剑,他也未必会放了子瑜,毕竟,自己杀了他兄弟,没有道理他会不报仇,可是,若是不放剑,子瑜的命恐怕在转瞬间就会丢掉了。
正迟疑间,就听得子瑜轻声道:“我一回没防备,并不等于我好欺负,你怎么会那么笨,以为我会好对付?”随着这句话,子瑜扬起了手,好似要拢头发的样子,袖中却有暗香传出。
那人没防备,闻了那香,只觉得握不住刀,手脚发软,子瑜抓紧时间手肘向后一杵,迅速逃离了掌控,还不等他欣喜,身子也软倒了,那药是随空气扩散的迷药,他动作间忘了屏息,也吸了少许。
这一系列动作都只在片刻之间,子谦傻傻地看着,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子瑜倒地,还冲他笑了一下,心神一乱,眼中全是狂乱之色,低吼着挥剑,好似面前有着许多看不到的敌人。
苏木青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一时着急,千辛万苦找来的准备给子瑜的礼物脱手而落,盒子被摔开了,里面的玉钗掉落出来,断成了几截。
先是用银针制住了子谦,防止他发狂伤到自己,再看子瑜,用了迷药,身上有些摔伤,都不重,只是需要调养。
“我本来是想要帮忙的,可惜咱们约定在先,我就没有出来,不过还好了,他现在可是越来越能干了!”应无暇从房顶跳下,凉凉说着,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子瑜的兴趣更浓了。能够在那种时候镇定下来试用迷药自保,小白兔倒是长进了!
“既然来了,就收拾一下院子!”因为子瑜不喜欢外人,院子中的下人几乎都被支出去了,这里的打斗虽然杀了不少人,声音却不大,惊动不到前面。
苏木青说着话,已经把子瑜抱入房中,安置在床上,开始为他查看伤口,而应无暇轻笑着,叫来了刺花门的人收拾残局,而他则随着苏木青进入了房中。
“怎么样了,他今日可是伤得不重?”今天又是一个七日,子瑜偏偏伤了,还真是……应无暇强压着心底的那一点儿怜惜,也来到了床边儿,“我来照顾他,你去看看默者吧!”
苏木青深深地看了应无暇一眼,也不说话,留下药给他,自己则出去照顾子谦,看子谦的模样,除非散功,或者马上找到雪木,不然他恐怕非死即疯。
应无暇坐在床边,挑了药膏在手心暖热,这才小心地给子瑜敷在伤处,有些淤青的地方还需要揉开淤血,他也不吭声,认真地给子瑜仔细涂抹着,好似又回到了原先在太安山的时候,他也曾经好几次替换下莫离,给他涂抹药膏,而他……
是不悦的吧,即便什么都不说,即便不再反抗,还是不悦的吧!一点点黯淡下去的双眸,一点点懒散下去的精神,还有那种听凭生死任君处置的无所谓,都让他动怒,然后变本加厉地折腾他,想要看到他多变的表情。
可是,那两年里所看到的表情也不如这一年里看到的多,即便他的双眸已经无法看见,即便……即便是那样的不伦他也不会不悦,不会悲伤,为什么和自己就……想到这里,又是恼怒,手下不由一重。
“嗯……”嘤咛一声,子瑜动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乍泄的光亮让他又急忙闭上了眼,流下泪水来。
“……”怎么了,可是疼了?已到嘴边儿的问话又收了回来,闭上嘴,应无暇给子瑜盖好被子,悄然走出,按照约定,他永远不会出现在子瑜眼前,所以,即便是刚才的那种情况,他也只是暗中投了毒药给那人,而没有现身相助。
隔壁房间,苏木青刚刚帮子谦压住了他体内乱窜的真气,不过这也不过是饮鸩止渴,要想彻底根除隐患,还是需要去试试雪木。
正皱着眉头想着,就看到应无暇走入,问道:“你门中以前的那些人都是如此吗?”
“若不是如此,刺花门又怎么会总是不停地寻找孩童训练?”仇恨之心随时间而慢慢淡去,应无暇本来就是无情的人,刺使死了,他的心头更多的却是轻松,没有了那个老头,也没有谁总是要他把刺花门担在肩上。
“给他们的本来就是不全的功法,越是练到极致,死得越快,记得曾经有一人十年就疯了,子谦也算是不错,按照我的估计,他本来应该在一年前就不行了的。”死人才能够保守秘密,而因为功法死掉,即便有人发现,也来不及改正了,也唯有等死,何况,并没有人发现这一点,那些人只以为是自己杀孽过重的结果。
苏木青的眉头深锁,沉吟不语。
应无暇却没有什么耐性,“你快点儿带他去寻雪木,我来照顾子瑜就好,你应该知道,这世上若还有谁能够护着子瑜,也就只有我了,上次若不是我出手相救,那奴隶定然……”
“你要怎么做?”苏木青反问,他相信应无暇会保护子瑜,但是……
“我的声音可以和你的一样。”这句话,应无暇是用苏木青的声音说的,对于惯会伪装的刺花门门主来说,改变声音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
沉默,等于默认,苏木青默认了应无暇的建议。应无暇,他对子瑜的爱,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吧,不然,又哪里需要千里跟随,暗中保护,他身在局中看不清楚,苏木青看清楚了却也不说,免得乱上加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