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七淡着脸。“你继续说。”
易归人哪敢再废话,把自个儿打听到的全部告诉容七。
提到他容貌,易归人道:“老乞丐说,南羡九眉间有一点朱砂,就因此事,他初来江南还被纨绔子弟当作女扮男装的姑娘调戏过呢。”
见渚上没个动静,桫椤子怕自个儿少主把闻人靖打残,连忙过来。
容七与他耳语一句,便使眼色给他,而归人亦佯作生怒,恢复闻人靖该有的语气。
“容七,你不要太欺人太甚。”归人抱着朱琴,放下狠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接着,归人装作受伤的模样,狠瞪了桫椤子一眼,便施轻功行舟而去。
桫椤子一头雾水。“这就走了?”按理说,不是要打上三天三夜吗?
容七淡道:“管他去,神经病。”
桫椤子亦惘然,回过神来,见容七要走,连忙跟上。“少主,你等等我!”
话语间,水渚静悄悄的,很是寂静。
只有水芦漾着花。
酉时,孤鹜阁。
灯微暗,映着书案上的卷书,泛黄的字古朴非常。
青年的影儿映在墙壁之上,修长而挺。
他翻看着手中书,似对周遭之事未曾上心,直至一抹人影遮住了他的书卷。
青年未抬头,淡着脸。“容七,你挡住我看书了。”
容七并未移步,他亦淡着话。“姨父,我有话想询问你。”
“你我如此。”南承安依旧看着书。“无需拐弯抹角。”
容七问。“不知姨父你,可曾听过南羡九。”
南承安拿书的手顿了顿。
容七瞧不出他是何情绪,只得道:“听闻,他亦来自滇西,又与你同姓。”
听此,南承安唉叹一声,放下了书卷。
回答的很是直接。“他是我大哥。”
他的话似给了容七一记棒击,容七脑子一片空白。
“大哥?”容七有点懵。“我从未听你提过。”
承安抬眸,淡道。“我是没提过,但我并非没有大哥。”
接着,承安又道:“他虽是我大哥,但性情却与我不同。他性风流,爱沾惹姑娘家。想必你素姨和你说过吧,说我曾去江南遇到一位漂亮姑娘,与她相好了。”
“……”容七算是默认。
承安苦笑,他摇摇头。“但那不是我,是羡九。灵素近年病疾愈重,她已然把我与羡九大哥弄混了。这亦是我不想告知你们的缘由。更何况……”
容七生疑。
“大哥他死了。”
末了,承安叹气。“他死于一场大病。”
南羡九,是乃滇西落云堡长子,南承安长兄。
性好风流,嗜酒善奏琴乐,备受姑娘家喜欢,眉间天生红砂。
灯下,容七执笔的手顿住,随即泄愤似的划去南羡九。
再提笔,蜀女二字出现在他眼前。
“她生的美,美到哪种程度呢?当时的武林青年俊秀无不倾倒于她的美貌之下。”
“她出自蜀地,是武林世家之女。”
也就是说,曾经有位出自蜀地的绝色美人,参过十四年前的武林盛会,与南羡九相识,但后因急病逝世,葬于蜀地,而不久后,南羡九回滇西,亦因一场疾病逝世,葬在滇西。
“蜀地”,容七想到百里寒,他出于蜀地,想必对蜀地世家的历史熟稔于心。
笔顿,容七立于案前。“桫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