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无漪顿了下问一旁的夏雨:“扬州城可有弟子在?”
“有不少。”
“你叫几个人过来,最好有个女子,我有事交待。”说完得意的朝何澜生挑眉,何澜生顿时泄气,她怎么又忘了无漪脑子聪明的很。
事情吩咐下去何无漪忙的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将手头的病人都一一转告,然后又说了好些事情,念心端着饭菜在一旁干等,催了几次也不管用。性子急了只好去书房找何澜生:“我是没法子了,少谷主你去劝劝!”
何澜生看了眼凉了的饭菜,无奈道:“凉了就撤了,再去重做一份。我待会去看看,你也知道无漪忙起来不管不顾的。”
“说了快两个时辰,身子哪里吃得消,明天一早又要赶路,谷主她……”说着念心都红了眼睛。何澜生一惊忙站起来:“都这么久了!”书房想必是夏雨点了灯,何澜生也忙着处理剩下的事务没注意时辰,这会站起来才觉得腰酸悲痛。
走到药房,见里面的灯还亮着何澜生直接推门进去。何无漪单薄的身影陷在人群之中,何澜生心里不免来气,可听着她不疾不徐的说着病情如何,那专注认真的模样让何澜生又生不出气来。她与屋里的弟子点了点头,在旁倒了杯水便又悄声地关门退了出去,出门左转直走去的是伙房。
“少谷主怎么进来了?谷主呢?”念心洗着手里的菜问。
“还在谈呢,我看一时半会不能完就出来了。”
“少谷主你也真是的,怎么没叫住谷主?”
“饭菜不是没好么,我来帮帮忙。”说着何澜生卷起了袖子开始干,念心忙要拉住她,何澜生不免笑了,“在外都是我做的,无漪喜欢吃。”
念心瞧着何澜生熟练的动作,心疼她起来:“少谷主,以后还是带着些人,都是些脏活哪里是少谷主做的。”
“哪有谁做得做不得,大家都一样。念心帮我生火去,火候别太大。”
“哎,这就来。”念心擦了擦手坐在灶膛前添柴,“这话跟我们几个说说就好,夏雨晚上还念叨少谷主尽和我亲近了,现在都把她当外人看。”
何澜生促狭的看了眼念心倒教念心不好意思:“少谷主瞧我做什么,我还是不是实话实说,她属下属下的喊,那还能真的和外头人一样当属下。”
何澜生点头应了:“无漪也没少说我。”
“你就听谷主的。谷主性子自小也没人管得住,少谷主这千依百顺的……”念心说着自个笑了,“要说出去还以为你才是做娘亲的呢,哪家做女儿的反过来惯着娘的。”
何澜生翻炒的动作一滞,好一会才说:“她做什么心里都清楚着呢,我哪里拦得住。”
“谷主不听我们的也就罢了,你说的哪里能听不进去。今个夏雨可说你劝都没劝,老谷主交待了不能和朝廷往来,大事我不懂但也知道去了哪里能脱得开身呢。”
“此事已定,念心你们安心回谷里。汤好了用小火炖上一刻钟就端过来吧,我去药房看看事完了没。”何澜生收拾了下从伙房出来,药房的灯还在亮着,轻声推门进去见来的弟子都走了,便开口道:“无漪,事情好了?”
“娘都交待了。”何无漪头都没抬手里继续忙着,她将数种药草仔细称了后用纸包好,何澜生上前帮忙,动手翻看了下药材惊讶道:“都是我私藏的药材,无漪从哪里找出来的?!”压箱底的宝贝都被拿了出来何澜生一阵心疼,脑子里却在盘算从太医署搜刮些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