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回账中查出的事。账房刘先生因老母重病私下拿了些药材,后面被学徒捉见要挟才答应在账本上做了些手脚,少谷主将他逐了出去属下认为此事有些不妥。”
“如何不可,在商言商他既然做了不予自取的事,不严办规矩何在?”
“事出有因,出于孝道也情有可原。看在他安安分分做了这么多年,从轻处理往后他也必然对少谷主感恩戴德尽忠职守。”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收回成命?”
“请少谷主三思。”
“不予自取即为盗,派人照顾他娘亲已经算仁至义尽,此事不需再谈。”
“少谷主凡事也该看份人情,这样恐怕会寒了下面人的心。”
何澜生身体微微前倾,冷声道:“药铺是药铺,为商者这点都姑息我们还做什么生意!”
“属下,明白。”夏雨犹豫了一番还是领了命。何澜生见她还有些迟疑便退了一步,“你若觉得过意不去,私下给他安排个差事就算了,药铺留不得他。往后若是再有必然严办,你可清楚?”
“是。”
“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忙吧,我有事会叫你。”何澜生说完便移开视线翻起了账册,书房里的熏香味很浓,往日凝神静气的香料反倒弄的满屋子的烟雾腾腾,何澜生拿着狼嚎勾勾画画,半天才松开略微僵直的手臂。
这么久也没听到无漪回来,也不知她半路又跑去哪里了。重新把目光放回了账册上,可账本多一分少一两总是能算明白的,偏偏那人的心思她就算不清,糊里糊涂的随着她。
越是想何澜生心情越发烦躁,她们之间就是缠了个死结,缠得紧还解不开。心绪烦躁的推开窗户却见着对面屋顶上正坐着心心念念的人。
她是何时回来的,又在那坐了多久,专门在看着她么?
何澜生定在窗口一时心如擂鼓。见她要走,拿了椅子就爬上了窗户,想着要拉住她,然后抱住她,狠狠地想把她嵌入身体里。
可爬上去了才觉得她实在是丢了魂,懊恼的皱了皱眉便要下来。
“澜儿跳下来,娘接着你。”何无漪衣袂飘飘的从屋顶下来,落在窗户底下朝她挥手,张开了手臂。何澜生挑眉,无漪平时抱着她都有些吃力更别说跳下去接住她,要是没接住两人都得摔一场,她顿觉不妥,就打算爬下去却听得无漪轻声喊着:“念心来了,快…下…来。”
何澜生顾着要维持自己往日的形象,手忙脚乱的要爬下去,结果反而踏空了,往屋外栽了下去。“啊……”何澜生惊呼,一阵天旋地转才在何无漪的怀里缓了口气。这厢念心已经听到声音赶了过来:“少谷主?!你们在做什么?”
何无漪笑着眨了眨眼睛脚下生风抱着何澜生就跑。何澜生从她怀里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