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爸爸说,如果坐牢顶多二三十年,否则,只有死路一条……秘书叔叔说他不会认输,一定会找到澄清自己清白的证据,然后,他冲出了书房,不小心把我推倒了。他没有象以前一样乐呵呵的抱抱我,更没有象以前一样说蓝蓝不痛,他只是用很仇恨很仇恨一样的目光瞪着我。”她沉稳的神情,因为记忆里亲切的叔叔,变得恍惚。
他没有想到,她会认识自己的父亲。
“那种目光,仿佛想立刻杀了我泄恨一样。”和今天那两个男人的目光一摸一样。
傅凌的拳头一再的拽紧。
“后来,没几天,就听说秘书叔叔……他们说他是畏罪潜逃,死于……”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别说了。”他冷声打断,心情的起伏很大。
“我无能为力,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十岁孩子的话。”
“就算现在不是十岁,我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帮不了任何人!”
富贵是什么?她的富贵是多少人血泪付出。
她拉出柜子,从里面扫出fendi,gucci,marcjacobs等包包,拽起名牌连衣裙,用力扫到垃圾筒里。
层层叠压的愧疚感令她的情绪失控,她再次捂住脸,两行清泪滑下脸颊。
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她也无法抵挡名牌,喜欢漂亮的东西。
但是,这一切,都是什么换来的?
突然,她觉得这样的名牌,很可怕。
他盯着垃圾筒,发僵。
连最后一丝讨厌她的理由也没有了。
曾经,她的富贵,真的令他反感到作呕。
但是,如今,这么小的公寓,顶多四十来平方,家具简朴,连她都越来越朴素。
无论他如何说服自己,她和那个人,根本不相象。
“蓝蓝。”突然,他硬着不自然的嗓子,学父亲一样这样唤她。
她定住了,怔怔的抬起头。
一个有点冰冷温度的唇印在了她的唇角。
突如其来的吻,令她整个人呆住。
甚至呆到忘记该推开他的放肆。
她愣愣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一向扑克脸的面孔此时泛出的温情。
“闭上眼睛。”他被她盯得不自在。
她没有闭上,情节转换太大,对她的心脏冲击也太大。
他从来没有真正吻过她,即使两个人的那一夜,那些吻也只是唇齿相贴的“欺凌”而已。
这是第一次,发自内心,来自温情。
他再次俯身,吻住她紧闭如蚌的唇。
富贵、仇恨等矛盾冲突,不会再撼动他们,他开始相信,彼此是对方的幸福。
“蓝蓝,我们重新开始吧。”没有仇恨,没有芥蒂,他不再是秘书的儿子,她不再是市长的女儿,一切从零慢慢开始。
他抵住她的额头,这样说道。
……
他来的时候,黑色的别克车刚好开走。
高以贤再次抬头,三楼的那间公寓,日光灯已经亮起来。
应该只是他多心而已。
怕她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本想进去看看的脚步停驻。
不是没有察觉到,公寓是她守候的底线,她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