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磊胆子不大,除了平常爱从爹娘和哥哥嫂嫂那里薅点东西,也没做过什么坏事。
平常上工的时候也很卖力。
听到吕大柱的话他吓得魂都差点没了。
回屋就把躺在屋里面的张小丽拉了出来,满脸怒气,“你给我出来!你可真出息!为了一口吃的把二嫂推地上去!你不知道她怀孕四个月了吗?!”
张小丽还不以为意,嘟囔着:“你不是也吃了吗……”
“我吃了,我要是知道你是从二嫂那抢过来的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他会找哥哥嫂嫂要吃的但不会上手抢!
吕磊拖着张小丽往外走,“你跟我去找二嫂道歉!她不原谅你就跪着,直到她原谅为止!”
看男人这样,张小丽也不敢再作妖。
心里害怕。
不会吧,她就那么轻轻一推……
张小丽完全忘了沈榆被她推的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叫着她的模样。
这时候吕父吕母也得到消息,吓得吕母手上的盘子都给摔地上去了。
“你说啥?!砚子媳妇被磊子媳妇给推的脑袋都破了?”
“是啊,叔、婶子,你们快去看看吧!那赵大夫说要不是砚子媳妇有她娘家外公给的药,现在都没气了!”
王秀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老头子,你还杵这干啥!赶紧去老二家看看!”
吕父这才反应过来。
两个快五十岁的人走的飞快。
王秀生了三个儿子。
这三个儿子分家后,他们跟着老大过,老二在分的宅基地上另外起了栋瓦房,老三就住在老大家隔壁,隔着一堵墙。
吕磊拖着张小丽走的另外一条路,所以吕父吕母没碰到他们俩。
等到到了吕砚家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围了大半个村的人,两个人好不容易挤进去就看到他们家老二媳妇坐在地上。
不远处那一滩红色的血迹格外刺眼。
王秀心里抖了一抖,大声哭喊道:“老二家的!是娘对不起你啊!没有管教好小儿媳妇!”
吕父把王秀扯到一边去。
这婆娘,都啥时候了,还分不清轻重。
吕父僵着一张脸,努力把声音放轻,“老二家的,你这是伤着脑袋了?还有哪不舒坦不?”
沈榆摸了摸肚子,“脑袋疼,肚子刚也疼得紧。”
说着泪水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颗一颗从眼睛里滑下,“爸,您可要给儿媳妇做主啊!我这两日不舒坦,好不容易托人买了点肉补补,哪里想到弟妹跑家里来偷肉吃,还把我推地上,要不是我外公家寄了不少药给我,我这命就交代在这了……”
沈榆本来就是一等一的大美人,美人落泪不心动也心疼。
“叔,砚子媳妇差点没了,你们家三儿媳妇人都还没影,不会是杀了人害怕跑了吧?”
“分了家还来嫂子家偷肉吃,你们家三儿媳妇可是黄枫村头一个!”
“要是砚子媳妇找公安,张小丽不死也得劳改!”
已经走到门口的张小丽听到这话吓得死也不进门,拼命地挣脱。
“你干嘛!跟我进去!”
“我不进我不进!我不想死!我不要去劳改!”
两个人拉扯了半天,最后还是吕磊的力气更大,把张小丽一路拖了进去。
吕父看到张小丽被拖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张小丽一巴掌,张小丽的左脸瞬间就红了起来,有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嘴角渗出了血。
一看就知道吕父用的力气有多大。
“我们吕家怎么会娶了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张小丽捂着左脸,耳朵被扇的“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吕父说了什么。
吕父打完张小丽就转身讨好地看向沈榆,“老二家的,这件事是老三家的错,我做主让老三家赔你医药费还有卖肉的钱,其他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沈榆垂着眼。
这一巴掌是做戏做给她看的吕父怕是以为她还是从前那个容易心软的沈榆吧。
可惜,那个沈榆都死的透透的了。
要不是她来的时候及时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她想让张小丽偿命,可两条人命,张小丽赔的起吗?
在这些人眼里,她没死,孩子还在,张小丽就罪不至死。
更主要是就算报警,张小丽也判不了多久,不如先放过她一命,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爸,我知道不能拿张小丽怎么样,再怎么说她都是三弟的媳妇,我跟孩子两条命的钱还有买肉的两块钱,我是一定要拿的,还有,以后我就当没张小丽这门亲戚。”
如果沈榆硬是要让张小丽坐牢,吕家人求情,村子里还会有人说反正她都没事,都是一家人没有必要。
但是沈榆只是让张小丽赔钱,以后不来往,大家都能理解。
换他们他们也不会跟害自己差点没命的人来往。
吕父听懂了沈榆话里面的意思。
老二家的这是要他们放血啊!
是两条人命钱不是医药费。
这钱他们还必须给,多多给。
他怕吕家散了,更怕二儿子不管他们了。
他三个儿子,就老二有出息,自己找了门路去当兵,现在虽然分家了,但每个月还给他们十块钱养老钱,况且有一个在部队里当兵的儿子多有面子啊。
要是因为老三媳妇和他们离了心,他们会后悔一辈子。
“老三,还不回去拿钱给你嫂子!”
吕磊站在那不知所措,他倒是想拿钱,可是拿多少他不知道啊。
按他心里想法给个三十块钱医药费已经顶了天了。
但是看他爹这样子三十块钱太少了。
吕磊支支吾吾地,“爹,我该拿多少啊?”
吕大为:……
吕大为也拿不准,转头问坐在那的沈榆,“老二家的,你看老三家拿多少合适?”
沈榆早就想好了。
吕家的钱大部分都是吕砚的津贴,分家的时候每家分了三百块钱,等于是吕砚养了一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