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俊海!”就在他们即将踏出门槛的刹那,老爷子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再度响起。
没有丝毫意外地驻足转身,麦子用平波无澜的眸光回视着对方鹰隼般锐利地注视。
“你留下来。”老爷子的要求再度让大家惊愕,雄爷应该不认识麦子吧?为什么指名道姓要求他留下,先是晨,再是麦子,难道他知道他们三人的关系?仰或是老爷子在打别的主意?大家脑海中闪过各种纷乱思绪,可佣人不给他们探明究竟的时间,直接将其请了出去。一时间,室内仅剩对视的两人。
“计划很完美。”良久,老爷子开口称赞。
“谢谢。”麦子毫不愧疚地接收。在知道晓晓的爷爷是欧阳雄的那一刻,他已经做了万全的心里准备。
“你真的很像年轻时的我,晨还太稚嫩了啊。”面对神色不变,镇定自若的他,欧阳雄忍不住感慨道。“上去吧,上去看看晓晓,她很伤心。”叹口气,不再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他现在只不过是名担心孙女的慈祥爷爷而已。
麦子在佣人的带领下进入了晓晓的卧房,甫一入内便嗅到一股女孩特有的馨香。这就是晓晓的闺房啊!怔忡在房门口,他静静打量着这属于晓晓的天地。
如同大多数同龄女生一般,粉红色系的公主房,精巧可爱的家具,成堆成堆的娃娃、玩偶,还有到处张贴的可爱大头照,看着就让人忍不住翘起嘴角,陷入主人的天真童趣之中。视线扫过种种后停留在室内正中央的繁复蕾丝纱帐上,透过那层层叠叠的薄纱,似乎隐约可以看到一抹婀娜的身姿。
大步向公主床靠近,麦子轻轻撩开纱帐。
终于见到这个他担心许久的人儿了,此时的晓晓就像位睡美人般静静躺在那里,苍白的小脸血色全无,浓密如蝶翅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浓密阴影,往日娇艳的唇瓣现也失了色彩,也许是背后伤口仍隐隐作痛,所以即使进入梦乡,小人儿的秀眉依然微蹙。
“晓晓……对不起,居然让你受伤了。”将她略显凌乱的发丝掩到耳后,他坐其身边喃喃低语。她现在的模样哪像是被钉子刺伤流了点血,哪是欧阳雄说的很好,天呀,她的现状简直糟透了,简直比流了一千cc血的重伤号还严重。
“嗯?嗯!”感觉到身边空气的波动,晓晓不耐地蠕动了下,正是这一下下却触碰到了伤口,于是细碎的呻呤不断溢出檀口。
“伤到后背为什么还要仰躺?这不压着伤口了吗?”见状,麦俊海赶紧将晓晓侧翻过身。
“呜好疼!”不动则已,一动她叫唤得更厉害了,虽然依旧没有清醒。
手僵在半空,麦子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了,让她躺着不对,侧身又喊疼?那到底怎么样才舒服?难不成要把她翻过身?正在犹豫时,晓晓哀哀开口。
“爷爷,爷爷,晓晓肚子好疼哦。”
“肚子疼?”明明伤在后背,怎么喊肚子疼?麦子一头雾水,但见她嘟着唇瓣,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觉得心疼。不对,面无血色又叫肚子疼,莫不是……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从各种情况分析,八九不离十了,难道是受了惊吓,大姨妈突然来袭?记得上次给她买卫生巾,不是这个日期啊?唉女生啊,就是麻烦。
不时蹂躏着秀发,他原地踌躇良久,在晓晓呻呤声渐大时,他下意识地望了望门口,最后一咬牙一跺脚,直接掀开晓晓被褥一角,将摩擦得温热的大掌缓缓探入,轻轻覆在晓晓紧实的小腹上。
老天保佑,这时可千万别让欧阳雄进来,不然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最后肯定被大卸八块。麦子暗暗祈祷。
按着顺时针轻柔地旋转,手与睡衣的摩擦渐渐产生热力。
揪紧的眉头渐渐松开,晓晓终于不再咬紧牙关,呼吸亦趋于平缓,也许是小肚肚上的大掌摩挲得太舒服了,她竟忍不住像小猫咪般哼唧出声,小脑袋亦不自觉地向身边温热的‘物体’靠去。
看着她这副可爱萌样,麦子不自觉地漾出一抹笑意。
“妈妈!”也许是他的温柔让晓晓想起了早早去世的母亲,睡梦中不知不觉唤出了这个深埋心理已久的词汇。
“妈妈?”然而,听到这个词,麦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绿,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他一个堂堂男子汉,竟被叫了妈妈……就在他气愤地停下手上动作,准备纠正时,晓晓不依地撒娇出声。“呜呜痛痛,妈妈揉,妈妈揉嘛!”
“啊?揉揉揉,别哭,我揉还不行吗?”见她这样,他又能如何?只能无奈地继续给她当便宜妈妈了。
不停变换着姿势,麦子找寻最舒服的姿势给他做‘按摩’,最后更是直接躺在她身边,将她揽入怀里揉着。
“晓晓,你会怪我吗?我擅自替咱们三人的关系做了了结。”凝视着她精致的小脸,他低声说道。其实关于今天这件事,他明明有更直接的解决办法,但他却没有那么做,反而选择了一条最复杂的,最后又将选择权交给了晨。果然,带有强烈诱导性的选择题让晨晕了头脑,而现在,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可为什么心底却又五味具杂?
他只是给晨设定了一个考验,他只是帮晓晓做了一个了结,他只是……好吧,无论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掩盖不了他的私心与嫉妒。可是,三个人的爱情习题总要做出选择不是吗?所以,“晓晓,求你,只看我一人好吗?”是什么让高高在上的人,让冷酷无情的人变得如此卑微,也许这就是爱情吧?!俯身,轻轻吻上睡梦中的公主,麦子卑微地祈求着她的注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