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麦俊海这边,被挂了电话的他正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话筒良久。
“她这是干什么?吃炸药啦?”将电话仍回远处,某男恼怒地抓烂发型。“不管了,看电视……不对,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大半夜的对我破口大骂,我又没有招惹她。”端坐在沙发上的麦子越想越不对劲,最后更是直接抓起外套向外跑去。
“她人呢?”幽灵般站在晓晓寝室门口,冷冷注视着那张光秃秃的床铺,麦俊海默然开口。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本已睡下的几位寝室女生如弹弓般弹起,然后见鬼般瞅着麦俊海。
“我说她人呢?”晓晓的行礼是他送来的,所以他自然清楚地知道她的床位。
虽然他的话语是那样平静,但却又能让所有人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惊涛骇浪。彼此对视一眼,床铺上下的女生不由鬼抱着各自的被褥缩瑟成团,不敢言语。
这时,反倒是睡在客厅里的殷琼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呦她上哪里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又不是她的保姆。”
在一百零九中还没有人干这样对他说话,所以,整个寝室中的气温瞬间顿时降至冰点。
退回到客厅,麦俊海两束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殷琼,那种强势的气场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自觉地向后退缩,殷琼紧张得直吞口水,“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了。”
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般,他步步紧逼,黝黑的瞳孔更显深邃。
“对了,刚才玫瑰姐说找我有事,我先出去了。”说罢,她不顾一身睡衣装扮便要夺门而出,但中途却被麦俊海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大力得让她眉头紧皱,拼命挣扎。
“说,她在哪?”他语音平静得可怕。
“我真的不知道。”然而她却没有听出来。
“不要让我问第二遍,在哪?”突然爆发出的低吼让殷琼下意识地缩瑟肩膀,“她在水房。”答案脱口而出。
“水房?”没有与其继续纠缠,得到答案的他立刻离开寝室,向水房奔去。然而到达后却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只有散落满地的油漆被单。难道在那里?目光移至连通的卫生间,他犹豫半晌后上前,轻轻敲门试探。
“欧阳晓晓,你在里面吗?晓晓?”
而里面的晓晓此时已经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的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呼唤自己的名字?有人来救她了。这个意识让她陡然清醒,跳下马桶盖,她拼命捶打门板,“我在啊,我在这里。”
“居然真的在。”听到里面传出的求救声,麦俊海哪还顾得上什么女厕所问题,直接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了那格被紧紧塞住的卫生间。
三两下将堵在门前的杂物清理干净,但门板却依然卡着动态不得。“欧阳晓晓,你往后退退,躲到角落里。”待到对方准备好后,他在外一个凌厉侧踢,门板吱嘎嘎发出痛苦呻呤,然后慢慢划开,角落里,那个满身狼狈的小家伙正一脸惊骇地望向门外的他。
“啧啧,刚才电话里还火力十足的小辣椒竟然如此可怜兮兮啊。”撑着门板,见到如此模样的她,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安慰却是调侃。
而懦弱的晓晓也一反常态没有哭泣,反而猛然起身,倏地来到他身边,踮起脚尖,努力抬高头颅与他对视,“我搞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罪魁祸首。”她青葱玉指拼命戳着他结实的胸膛。
麦俊海不过脑筋微转就捋清了来龙去脉,看来自己遗忘的事情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好吧,既然是我的错,你今晚的住宿问题我便帮你解救吧,走了。”说着,他粗鲁地拉过她的手,将她扯出卫生间。
“哎?去哪里啊?被褥,你家的被褥还在地上。”踉跄地跟在他身后,晓晓还惦念着地上那堆‘艺术品’。
“去你要睡觉的地方,至于那些东西,自然会有人赔偿给我的。”他的东西也敢动,看来他要重新竖立一下自己的威信了。
“哦。”晓晓明白,动他行礼的人可能要倒霉了,不过那可不关她的事,她还没有善良到为恶整自己的人求情的地步。至于现在,她关心的只有自己究竟要睡在哪里。“要我回寝室睡吗?可是那里只剩木板了耶。”
“当然不可能回你自己的寝室,你才被室友欺负耶,我是那种冷酷无情,推你入火坑的人吗?放心,今晚你住我寝室,足够大,也足够舒服。”麦俊海回头邪魅一笑,直吓得晓晓差点尖叫出声。
让自己睡他的寝室?他脑袋被门夹了吧!
“那个……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好像不太合适哦。”她婉转地、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和她在性别上的区别。
可不知麦俊海是真傻还是装傻,反而给了她一句更生猛的回答,“怎么会孤男寡女呢,我们寝室里除了我还有昊、晨、越泽、昕他们啊,很热闹的。”
那样更怪异了好不好?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放开我,快放开我,我不要去你们寝室,随便把我安排到哪个空房间就可以了。”或者,与其到他们寝室睡觉,她不如继续呆在厕所里过夜。
“欧阳同学,这么晚了我上哪给你找空房间?你还是接受我的好意吧。”实在受不了她乱抓的小爪子,麦子同学索性直接拽着她的脖领,拖拖拖像拖麻袋一样将人拖走。
“麦俊海,我不要去啦!”最后,反抗无果的晓晓只能发出悲鸣,而这声凄厉的惨叫吓得整栋宿舍女生集体陷入噩梦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