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沉了一下心中的想法，轻启薄唇，是试探性的开口，“奶奶，说实话，我也许不是你心目中那么好的人，小染合宜做一个孙女，但是……”
“你想说什么？”
“我没有准备好成为别人的妻子，也没有想过让自己从女孩变成女人。”
周佳莹的眸光落在了林染强撑出笑意的脸上，温柔且淡。
“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有过这样子的想法，可是每一个女孩都要经历人生必经的过程，长大是一定会长大的。”
林染叹了一口气，笑着看向周佳莹，“可是这个长大，我想它迟点来。”
“找一个爱你的人执此一生，一个愿意爱你、宠你的男人，会让你永远活得像个女孩。”
林染点了点头，“是的。”
“是因为小琰对你不好吗？”
“不，他很好，他对谁都很好。”
“那就是不好，这臭小子，我会帮你教训他，他怎么能对谁都好，他应该只对你一个人好。”
“不用……他真的挺好的。”
林染笑着开口，也算不上是假话，就凭宋琰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她怎么可能没有感动。
只是好感不是爱，就算是两个人彼此喜欢。
“那就好，你记得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大可告诉我，我还活着，还能为你撑腰，老婆子眼睛快要瞎了，但是心里跟明镜一般，也还能动手打人。”
“奶奶，你能不要对我那么好吗？他才是你的亲孙子。”
林染觉得周佳莹对她越好，越让她对宋琰的所有行动都有了蒙层。
周佳莹在宋家是强势的存在，她的一句话就相当于一个命令，能随时左右宋琰的想法。
“时间不早了，想着有个人该来了，好让你晚上有个伴。”
“是倌姐吗？”
“我都忘记了你们在国外见过的，你觉得叶倌这人怎么样？”
“挺好的，倌姐很温柔。”
周佳莹听了林染的话，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叶倌这人真的很好，就是这命不好，和老婆子差不多，没有多久了。”
“她当真有些让人觉得心疼。”
“我希望叶倌在最后的时间里，能开心一些，我这个等死的人，最懂她的处境了。”
“奶奶别这么说，我瞧着您身体健朗着呢，还能活很久的。”
“活得太久不好，像个老妖怪，遵守自然法则，是件好事情，我活到这个年纪，在晚年也没有吃什么苦，算命好的了。”
林染听着话，点了点头。
周佳莹又笑着，“说实话每每和叶倌那丫头聊天，我们一同坐着等死，我都不敢和她说太多话，我怕她嫉妒我，活得太平顺了。”
“奶奶，你怎么这样子，这种事情是能讲得这么开心的嘛？”
周佳莹的语气很是淡定，面上也显得从容。
云淡风轻的话语在她这个年纪出口，当真就是看开了，也很豁达。
“不开心干嘛？等死还要难过啊。”
“也对，那岂不是更痛苦。”
“你和小琰什么时候办婚礼，说实话，我还是挺想看到的。”
“这暂时不急吧，我们两个人也已经有好几年了，要是突然来一场婚礼，就有些奇怪，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子挺好的。”
林染的话语虽然是这么出口，但是哪里有女孩不期待一场梦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