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之前在花院的那日,她似乎也是这麽对自己说着,她还说她想静静地看着他、默默待在他的背後……
她似乎是想尽自己所能来帮上他的忙。李烙一想到这儿,眼神越来越黯。
在他的沉思期间,表白完後的观无暝更是战战兢兢的等待他的回覆,半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房间中,依然静谧的连根针掉落都很是清晰。
李烙看了眼窗外半开、哗啦下着的大雨,语气极为清淡:「我心中就只有环儿一人。」
观无暝内心一痛,但还是强撑着:「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是我来晚了,我怨不得任何人,怪,也怪不了谁……」
谁都没有错,只是命运错过了,如果早先时候她可以先遇见李烙,让李烙喜欢上自己,那之後就不会牵扯到提出这一连串计画的烎环了,更不会让如今的她愧疚难耐,伤心至此,抱病在床。
烎环说得对,这是怎麽样的孽缘和纠结关系啊……全都是些不如人愿的。
忽然间,李烙似乎像下了什麽决心般的正眼看着观无暝,神情格外认真:「我不想让环儿为难,但也不想娶个我不ai,甚至看不顺心的nv人,哪怕只是虚情假意跟表面上装作的虚伪,我都不想。」
观无暝笑脸一僵,她总觉得,李烙再继续说下去,她撑起的假面具就要被无情给撕破了,心中的伤悲也快要溃堤了。
虚情假意……她,观氏一族受宠的最小nv儿,何需要人家怜悯到如此地步呢……
明明那一天,被旁人冷笑奚落都没有流露出任何不适模样,就只有李烙,每次的面对面,听着他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仅是轻轻一句刺耳的话,都总是能让她心痛不已。
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示弱,更不想在他面前流泪,老是哭的nv人是很惹人厌烦的。况且真心的眼泪……也是观无暝最不愿让人看到的。她宁愿让大家相信,一切都是假的,这些都是假的……
就连自己也是。
李烙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只再开口:「所以,你退一步吧。我可以允许你在我眼前溜达,我也可以按照环儿说得那样,不把你当作仅仅一个下人看待,要跟我说话也行,想见我也行,可这里主仆区别落差甚大,在外人面前,你就得乖乖尽好自己丫鬟的本分。还有就是没事别靠我太近,以後我和环儿独处时,你就得自己退下。」
现在观无暝已说不出心里头到底什麽滋味了。
她是该伤心呢,还是该高兴?或许两方原来该是平衡的,可现在居然是高兴的心理多了一点点……因为,这番话是否可以代表,他不再厌恶着她了?他愿意跟她和平相处了?
原来,ai一个人可以ai到如此卑微,ai得如此的渺小可怜。但心中却还是有一点点小小地欣喜。因为,他不反对她在远方守着他的那份小小的ai了。
这该si的欣喜。
最後他这麽说:「我要你清楚明白一件事,我这辈子,不可能娶你。」
观无暝微弯下身,施了个简单的丫鬟礼,头低着,强迫自己别让那快要泛n的泪水更加汹涌,甚至爆发。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顺的回答:「我明白,多谢老爷的成全。」
李烙拂袖离去。
观无暝目送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一滴泪水终还是忍不住的落下。
她已经无法分辨那泪水到底是洋溢着喜悦,还是充斥着伤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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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李烙「老爷」很是自然,因为整个李府就他最大。
他是玄武国李丞相之子,跟已故父亲同是在朝为官,加上在处事能力上又深得玄武国主青睐,故自然而然的继任了父亲衣钵,也就是李丞相位置,掌有一府之权。
就因为家中地位大,所以当初贸然退下观氏一族的亲事时,并无多大困难。
虽然明面上是被家族长者不轻不重的念说了几句,但就因为他坚持不娶,所以大家也拿他没有办法,都只能由着他了。李烙让几个辈份大的公叔姨娘去处理这一门退婚之事,他自己倒好端端的待在一旁没怎麽搅和。
那些不过都是外人圈子的交际,他这个始作俑者一点兴趣都无,甚至也没有任何愧疚,好似他对一国城主之nv的悔婚一事并无深感不妥之处。
日子就这麽一天天过去了,病後大癒的烎环瞧见李烙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同时,也接受了观无暝捧上的一杯热茶。其他丫鬟特地先准备好的
看见他们两人言语宴宴,相处融洽。烎环r0u了眼睛,好几度都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又或者眼睛到底怎麽回事,是否如今连眼前事儿都已看不清楚了?
李烙好笑的提醒,说自己已经和观无暝把话都给说开,两人今後再不会有其他疙瘩了。观无暝在一旁笑着点头,他们之间举止自然。
但就算她掩饰得再好,十年相处毕竟不是吹嘘的,烎环已看出观无暝的不寻常之处,但是,观无暝脸se不变,依然故做自然。
那一刻,烎环心里清楚明了,这或许已是她的极限了……
或许,她的大nv人尊严,那倔强的x格是不容烎环擅自出面作主的吧。如果这样的情况是观无暝同意的、是她希望的,那麽事到如今她又有什麽好g涉的呢?
她只想做些让她快乐的事。就像观无暝对待李烙的那样。
抬手覆盖李烙的手背上,在後者还恍然时,烎环彷佛又回到了原来温柔的可人儿,她神态柔和,双眉间满是喜悦,温声道:「若你们和好了,就好了。」
见到态度上似乎终於接受自己的烎环,李烙激动的抱着她,鼻子在她秀发间摩挲,笑着:「嗯,和好了。」
自知自己的多余,观无暝默默退下,阖上了门。
她深呼x1了一口,往天上白云望去,好似这麽做可以减低心中的伤悲,以及那快要控制不住而落下的泪水。
ai一个人,原来可以放弃自己到这样地步,原来可以委曲求全、卑微的如此,甚至,连自己的x子都可以去做改变。
呐,你有没有这样ai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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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里,与李烙协议的那件事,观无暝选择了对烎环只字未提。烎环也照着观无暝的心底希望,接受了李烙。
李烙自然也和观无暝相处得融洽,偶尔见到面都会交谈,有些时候甚至谈心谈天谈地,让他再一次见识到这个只会偷懒不做丫鬟事的观无暝的不同之处。
但也仅仅觉得惊奇,再无什麽其他别的情绪。
在这样的歧恋下,转眼过了两年。烎环生下了一粉妆玉琢的男娃娃,小小胖胖的,在烎环产下的当天可受了不少苦,观无暝似乎藉此把对李烙的ai恋给移转到了这小婴孩上,除了一开始的喂r外,换衣、洗澡、包尿布、哄孩子全都是她亲手包办,样样不少。
整府的人都知道,观无暝几乎是这小少爷的的帮烎环捏造个假身份的事他都会知道,或许,连烎环起初是别有心机的接近他,甚至为了自己而设下圈套好让他ai上她的这些这一切,他都要知道了……怎麽可以。
这样伤害的,不只是李烙,也是一个家庭……她怎能说出口!
而且,她也没有这个立场和颜面说。
甚至也无法断定,就算说出了一切,李烙又是否会真的相信她……此刻的他的眸中,全是愤怒的、熊熊燃烧的烈火。
还是对自己的。
本就不擅长掩饰,这时候也没有想过能编些什麽话来唬弄李烙的观无暝这边,只好紧咬着唇,决心把那些说不出口的话给吞进肚子里了。可李烙那边却已经头头是道说了起来。
「我还在想,你怎麽就挑这天离府回家,原来那不过是个幌子!你只是骗我放心出门,想之後回头对环儿痛下杀手!事成後再若无其事的回府,好彻底洗脱自己嫌疑!」
连只不过是单纯想家的思乡情怀都能被抹灭的如此黑暗!观无暝不服,她忍着心底的哀伤,开口道:「你胡说什麽?我原就是真要回家的!何以骗你放心出门呢?而我真想回家,又何必骗你!」
「不!你早知我一直忌惮你的武功,早知我怀疑你继续留在李府的理由!表面上我虽和你相处融融,但其实你早知道我对你还是充满戒心,很多事一起躲着、防着你!」
所以李府的什麽事,他跟烎环说了,却从不跟观无暝说,因为观无暝的武功也是他想防范的其一。而从烎环也没告诉观无暝的这点来看,李烙反是认为合理,认为烎环其实心底下也是不怎麽信任观无暝的。
这样的认知早在观无暝傻傻过一天的日子里,逐渐成型。
原来大家都在防她,把她蒙在鼓里,这些还不够让观无暝痛的,最奇妙的是,她对李烙一直都痴心不改,全心全意,她也从不知道原来李烙对她的想法,竟是如此这般……
「你说,我都知道?」观无暝声音有着无助、茫然和不敢置信。她再问:「难道你跟我相处的那些时候,都是骗我的?心里都是这麽认为的?」
她多希望李烙此刻可以极力否定,撇开这一切。
可是他没有,他毕竟没有。
「那不过是我为了烎环所表面上装做接受你的样子!你自始至终,在我眼里都只是个卑贱的丫鬟!」
观无暝笑了,气得笑了,她仰天哈哈大笑。
後来两大杀手团的对决已经差不多了,每次结果都一样,虽然自己这方也会有些牺牲,但最後结果都会是冷影阁这方人马胜利。
他们擦好刀剑上的血迹,已经完成任务,就在都要回去之时,观无暝才轻声喊着那个冷影阁带头的。
「喂,最前方那个高个子的。」
那带头的男人停下脚步,冰冷的双眼微微打量着观无暝。
「把你们接到的指令,跟我说一下成不?」
那男人不做言语,只淡然的看着一脸笑得b哭还要难看的观无暝。
照理说任务是不得向谁开口的,但问题是现在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而且还是在真正雇主李烙的面前……那麽说与不说,其实并没有什麽差别。
思及此,看了眼毫无任何反对或异样的李烙,他才开口:「杀光这一批y风楼人马。」
「还有呢?要杀他们是为了保护谁?」观无暝再问。
「我们不保护任何人。」
观无暝瞬间恍然,她诧异的回头看着醉倒的烎环,十年知己终是了解了她的心思,冷影阁不保护任何人,但她自己却还独坐大厅喝淡酒……到底喝了几杯呢?最後居然醉倒……
也因为这淡酒味道不够香浓,若非杯子破碎,酒香味溢出飘散,不然哪有人会注意到里面的茶水其实早就调包了呢?
烎环,你早知今日这回事了,却选择只字不提。我要走的时候,为什麽你没有明说这事儿、没有挽留我……
你不该醉倒在这大厅里的。而你求si,又到底是为了谁……
观无暝的心在想着这些时,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头脑原该是清醒了,下秒,却因为这些而产生混乱。
这麽做,到底是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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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了就没有那冷影阁带头的事了,他只短短回望了一眼现在大厅上对峙的一男一nv。
「豪yan大哥。」另外一黑影喊着。
豪yan轻叹了一口,这红尘男nv的情事,破脸至此,怕是善终不了了。接着他也不再管,尽自踏出了大厅。
在观无暝还混乱时,李烙已愤怒开口。
「你还不快离开环儿的身边!」
观无暝回神,她哭笑不得的反问:「我离开?我为何要离开?我本就不是你们敌人,没听见刚那冷影阁说的吗?他们已经杀光了y风楼的人马,独留我在这儿,代表他们知道我与y风楼无关!」
「我不信你。」
轻轻的吐出这句话,李烙是毫不在乎,但这话却像把尖刀,准确无误的cha在了观无暝心口上,疼的很。
狠,够狠!
「原来你对我积怨已成,戒心至此,我却还是当局者迷,什麽都看不清、看不破……我自以为我看懂了你们,却才发现我不过庸人自扰!你们瞒我……我还傻傻的为你们担心焦急……你们怎能这麽做!」最後一句几乎是发狂的大喊,原是笑着的观无暝,说完後的神情却是快要崩溃了。
「我们的事,一直与你无关。离开她的身边,滚回你的家去。」李烙无情的说,眼中是对观无暝的狠。
再也受不了心上人对自己的冷嘲热讽,还有这般满满的不信,往日这两年府中的友好相处都成了观无暝心上的痛!那竟只是对她的表面功夫!那所有谈心、谈天谈地的一切,竟都是场虚假!
愤怒又痛心的观无暝,拿起手中剩下的一把刀,冲向前,朝李烙不留情的劈砍,李烙自然拔出腰带系着的佩剑,奋力迎击。
那一刀李烙巧妙闪过,那一剑观无暝飞空越过,往事的种种,突窜进她心房——
天气晴朗,花池边——
那时的他坐在草地上,苦恼的对她说:有些时候,我真是弄不懂环儿的x子,我觉得一个大男人就是要能够包容自己心ai的nv人,我给了她时间,只是不晓得她会不会愿意陪我等到那一天……
下朝回来,他官服未换,手捧着一红se长型的碎钻箱子就来找她——
他兴高采烈的问着:快看!国主御赐的雪纱锦缎,你快帮我想想,做成什麽款式环儿会喜欢?
以及某夜的膳後闲聊——
今日晚膳的菜肴环儿都喜欢吃,真是多亏了你!日後可还要再多拜托拜托你了!
每当他说出烎环的好、问着与烎环有关的事,观无暝的心就会一点一点的ch0u痛。只有他一脸愉悦和满足的笑容是她唯一的疗伤药,唯一的慰藉。
哪怕从一开始他对她的真诚感激,到後来只是例行一句的简短道谢,只要能够帮上他的忙,即便是一小点的忙,对她来说都是无b的快乐……
而当他忧愁着烎环或其他事,脸上露出闷闷不乐的神情时,这便会使得她难受,难过得无以复加。
她其实非常矛盾。
看着他的婚姻美满,生活的好,她不开心。但是看他过得不好,为这忧愁为那烦心的,她却是更加难受。这样要命的「喜欢」,到底该怎麽停止啊……一直想不出答案的她曾经自我厌恶过一段时间。
在下人和烎环看不见的地方,他常与她把酒言欢,畅聊心中郁闷烦躁。
好b说最近三叔公生意失败,又让他出去收些烂摊子;又好b,大姨母为了嫁nv儿,千方百计的去拉拢权贵;再来,三姨母和五姨母日日针锋相对,今天终於大打出手了,几个奴才pa0灰把命送去,李府又多了几笔血债冤孽……
诸如此类的,还有好多、好多。
一个男人肯把自己的脆弱让给一个nv人知道,观无暝不晓得这是怎样意味,但是换个角度想,观无暝自己就做不到。所以,把这些自然而然的当作是「信任」的表现,她一点都没有感到突兀。
她喜欢看着心上人眉开眼笑,而不是愁眉苦脸。
三叔公的生意她稍信请娘亲的娘家多看顾些,她娘亲是商贾千金。
大姨母的nv儿皮薄,喜欢哪城哪家公子哥都不敢说,她就苦口婆心的开导,终於让大姨母知道nv儿的心意,赶紧处理婚事。
三姨母和五姨母的g心斗角,观无暝不懂得收拾,但是做了一晚黑衣鬼差。
她首先把自己弄得不ren样,面上东涂西抹弄得五颜六se,炸看下诡异得很。接着施展轻功一一的溜到他们房里,告诉他们若不好好相处,那些被当作pa0灰的丫鬟奴才们,迟早都会将他们拖下那可怕的地狱!
甚至还拿那些吞千根针和开肠剖肚的故事做吓唬,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最後怕他们一觉醒来以为只是场梦,不信,还特地在他们脖爪上留了个血红印圈,之後再打昏他们……
很多很多事,她都像这样暗地里帮他悄悄摆平。
烎环是李府的好nv主人,但缺点就在於无关她事或重大要事的,她一概都不管。
三叔公生意再怎麽败,李府还撑得起就不予理会。大姨母再怎麽因为想嫁nv儿而得罪其他权势,只要李府站得住脚,不会倒就没关系。
家宅内乱她本就不想管,虽然面上她是只温顺的猫,但一旦碰触到她的底线,尤其事关最护短的丫鬟观无暝,她再狠的事也做得出。
大家心知肚明,所以也没怎麽敢惹李大夫人和针对观无暝。久而久之,看见两方相安无事的烎环也并不怎麽理会那些家宅破事。
但这些都在李烙无心的透露下,让观无暝顶着烎环的名义悄悄解决了。只因为,只有在李烙听到「烎环」的名字时,他才会真正开心,真正快乐起来。
可事到如今,她才知道,原来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他一直把她当贼防,当眼中钉,r0u中刺……
为什麽?
不甘,非常的不甘!
「李烙,我从没对你做过任何一件坏事,你怎能就这般对我!」观无暝一刀撞在他的剑锋上,恨恨道。
「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个威胁!让你待在环儿的身边,我只会更加烦躁!」
两人刀剑分开,观无暝大喊:「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烎环!她是你发妻,也是我的好友!是我的姊妹!」
「可她在乎你却胜过我、胜过小胖胖!我原以为她有了我们的孩子会快乐些,但她却把小胖胖都推给了你,她居然一心只想让你快乐!你知不知道你这两年阻挡在我们的中间很是碍眼?你让我们因你产生间隙,因你筑起了高墙,你到底知不知道?」李烙愤怒吼着:「如此妨碍他人家庭的好友、姊妹,这话你也敢说出口?你好大的脸皮!」
妨碍家庭……观无暝脸上的血se退去,她急了:「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想在一旁看着你们!烎环不愿我离去,所以她默许我待在李府……她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以此挽留我,不是我妨碍你们,我没有……」
她忽然间神智错乱,急着辩解,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前後矛盾,毫无道理可言。
什麽叫做烎环不愿自己离开?什麽又是默许自己待在李府?到底世上……有哪个nv人会默许一个喜欢自己丈夫的nv人,留在府中呢……
就算不ai这位丈夫,但烎环却是积极的留住她……
突然间灵光一闪,观无暝想起每次烎环看着自己的那种宠溺的、心怜的眼神……那真是愧疚的表现吗?她以前如此认为,可现在却察觉异样。
烎环不接受李烙,到底是为了她自己,还是观无暝?
想着这个纠结,就是这麽失神的一瞬,李烙一掌拍飞了观无暝。
她於空中调整好身型落地,狼狈退至几尺。她往地板吐了口血水,怔怔的看着李烙,痛心说:「你居然伤我……」
虽然一开始气在头上先出刀的是她,可是她并没有多认真较量,不然以自己修炼整整十年的武功和李烙这般半吊子水平的b,他怎可能闪过她的快刀……
李烙此刻已站在无意识的烎环旁边,一脸高傲:「你不是要回家?那就快滚回你的家,不要再出现打扰我们的平静了!」
看着眼前一对美好的才子佳人,观无暝眼眶泛酸,心里一gu不甘袭上。
「李烙!我为你做了这麽多!我如此尽心尽力为你,你不回头看我一眼就罢了,为何还反这样对我?不公平!这不公平!」观无暝抚着伤处,理智尽失,忽然发起狂的大喊。
「我从前就说过,我不可能接受你,更何来公平之说!」
他一字一字的说,观无暝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凉。
到底要多麽ai你,你才会注意我?到底要多麽卑微,你才能接受我……
李烙再说:「等等,我改主意了!让你就这麽简单回去只会造成我李府後患无穷。你一方面口口声声说你是环儿的姊妹,但我亲眼见到你竟想杀她!或许你说你喜欢我也是假的,这些年就只是想找个留在李府的理由,暗中为人卖命、传递消息!」
耳边听着这些捏造的、不实的虚伪故事,观无暝原来对李烙仅存的情意,似乎都飘散了……到底得痛到怎麽样的极致,才能放弃这份「喜欢」?
可能,由ai转恨吗?从这样的一个瞬间……
「我不能让你轻易离开,你对李府心有觊觎!快说,你到底是哪方的人马?司马?伽蓝?千方百计想接近我、g引我,又是何目的?说出来了,我兴许能看在环儿的面上留你一个全屍。」
他居然狮子大开口的要她的命……连点转圜余地都没有。全屍?呵……全屍!
观无暝往地上呸了口因愤怒袭上的瘀血,朗声大笑,但眼角的泪却是落了下来:「李烙,你不要太不知好歹了,以为给了我一掌我就应该败给你吗?你若要跟我至si方休,我就如你愿!可今日谁si谁活,难说!」
如果ai得深了,却因为ai不到、得不到,那眼下对自己最好的解脱就是「恨」!
你有没有这样恨过一人?
像她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却始终得不到心上人的温柔一眼?有没有因为失望了,沮丧了,受到打击了,所以最後就这麽放弃了?ai的反面就是恨,ai得深了,变质了,就是恨!
原来这麽简单。
提起单刀,她再一次的冲上前!李烙的剑术终没有她的出刀快,他不再是认真的观无暝的对手!仅是两招,她就把李烙的剑给打飞!在一刀砍向他之前,她竟是……什麽念头都没有。
全然纯净的,毫无念头。
连刚刚才浮起的「恨」到哪儿去了,都没个踪影。
她扯着他的领子就是猛说:「李烙!你这个瞎子!看清楚一点!我怎麽可能是别人派来的!我对你的情,对烎环的姊妹义,是这麽的真、这麽的诚!我从没想过要害你们!」
她几乎是委屈的、不si心的大喊着那句话。
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一直的想为自己出声、为自己辩解、为自己澄清。她不甘心在自己所ai的人的眼里,是如此不堪入目。
没想下秒,武功败给她的李烙却是怒道:「你不过是个善於心计的nv人,从你嘴里出来的话,我是如何都不信!」
观无暝气急,本来才刚恢复的理智几乎又要被扯断了,她突然大声说:「哈?你刚问我是谁派来的?那如果我说我是司马家那赫赫有名的金发歌姬的底下人,你又信是不信?」
「我信!」李烙边说,手底翻转,直下杀招。
观无暝急急闪过,下意识与他保持些距离。但微楞过後的她是满脸的绝望,她痛苦喊着他的名字:「李烙!」
观无暝悲伤难耐,痛苦的问:「你到底……还要伤我到什麽地步才开心呢?如果今日我真留下了我的命,你能够放我的心自由吗……」
这样的心痛一寸寸的蔓延,痛到最後,还不如si了个乾脆。观无暝再也承受不住心上人的这般对待。
原来,她对他的情,已执着至此。
ai不了,恨不成,几乎是心痛而绝望的她,於是只好丢了战甲,认命的接受这样事实了。
什麽ai啊恨的,她都不愿再想了。
一年痛苦一年,一月痛苦一月,一天痛苦一天……这样的折磨就快让她发狂了,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她想把这些会让自己心烦心乱心痛的东西,都丢得远远的……她不想再去面对这些是是非非、风风雨雨的了。
原来要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竟是如此困难……连仅仅是陪伴在他的身边都不被允许。
她若离去了,这样子,就真的只剩下烎环了。
观无暝回头,绝望的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烎环。她悲哀的想,她这个傻丫头,居然因为她的决绝离去而不顾自己x命,万一若让她知道是李烙bsi了自己的,那她又会如何呢……
呵,再怎麽样,又如何呢?没有人能够告诉自己,现在到底该怎麽做……
李烙看着前方的长剑,眼神坚决。
观无暝心下会意,她神情悲痛,已然心si,眸中是完全无望。
李烙,终是不再留她了。
她想她今日是走不出李烙这个圈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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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观无暝心碎之时,李烙冲上前,顺手拿回了他刚刚被打飞的剑,警戒的看着观无暝,怒目喊道:「我说了,让你离她远一点!」
此刻烎环就醉倒在观无暝身後。
观无暝一脸苦笑,眼角的泪早已落在地上,看着如此残酷对自己的李烙,她已不愿再争些什麽了。她扔下单刀,已不再战了。
「你说,你想知道实情?可以啊,反正我今日也逃不了,你想知道,我说便是了。」抚着伤口处,李烙下的这重招毫不留情,再偏一点就要废了她的武功……明明是这般y险的招式,可无论如何观无暝就是恨不起来。
为什麽恨不了呢……
看着他愤怒的俊脸,看着他鄙视自己的那抹厌恶,为什麽,就是恨不了呢?什麽「今日谁si谁活,难说」,这话可真好听,但其实si到临头的人,从来就只有她吧……
只有她!
李烙忌惮於她在他之上的武功,呵,这有什麽呢?她从来就只为他,可到头来却是这样下场……即便不能接受,最後,也只能认命接受!
「所以,这一切果然都是你设下的局?」李烙咬牙说道,被别人欺骗的滋味很不好受,一向只有他骗人,倒没想过今日真被这卑贱的丫鬟给拐着。
「是!都是我做的!全是我g的!」观无暝笑着说,脸上的泪水仍旧不停,事到如今她也懒得去擦了。
「到底为什麽?环儿是这麽全心全意的对你!她视你为知己姊妹,甚至想让你做正妻!」
「那怎麽不早点让我做呢?」早就毫无所谓的观无暝刻意说着:「我这麽一心一意的对你,那你呢?怎麽不快点成全我?」
李烙为这没脸没皮的话气得脸上青红交加,此刻观无暝才终是算为自己出了一口气,与其事情这麽不上不下的端着,还不如乾脆些、俐落些。
她缓步靠近李烙,哭笑着这麽说:「烎环不肯分男人给我,我自然对她心有妒意,想杀她,也是老早的事。呵,都被你料对了,我就是想杀她,不过被你给恰巧看见了。至於我为什麽这麽为司马家卖命吗?其实很简单——」
她刻意靠近李烙的耳边说:「因为,他们许我能够到李老爷身边侍寝!」
「无耻的nv人!」
一巴掌甩下,观无暝身子没这麽娇弱,只偏了头,唇角留下血丝,男人夹带着内力的劲道,y是打肿了观无暝半边脸颊。
她闭起眼,咬牙,感受到脸上火热的刺痛。她又是愤恨又是心痛的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再次对她动手!甚至,他真的毫无疑惑、困惑、毫无停滞的相信了这些鬼话……
完全相信了这鬼话连篇!
si到临头,她已再顾不得什麽了,一切只想随心而做!
愤怒下,她ch0u出袖中匕首,飞快的朝他身上t0ng下去,原是要t0ng进他心口的,她想,大不了今日就是他俩的祭日!
可却在那一关键时,她终终不忍,於是落到了肩处。
那一刀,虽然t0ng在了他身上,但却也是她的心上。
她闭上眼,静静的任泪水滑落,往日所有的情意缠绕在心上,居然时不刻的折磨着她。
——其实,我也不算是真的讨厌你,在一般情况下,你是一直照顾环儿的贴身丫鬟,或许我真不该对你有这麽多偏见。
——虽然,就我在府中所看到的,都是环儿在照顾你……
在李府里,人人都知道观无暝虽是烎环的贴身丫鬟,却一向不做丫鬟事……面对李烙尴尬的脸,她只能嘿嘿的一个劲儿的傻笑。
那个时候,她心中洋溢着幸福,李烙不是真的讨厌她,不是真的讨厌她……她t会到了何为幸福,原来只要意中人说出的这一句话,就是幸福!
见此丫鬟居然还有反抗能力,忍着肩上痛楚,李烙再不顾情面,一掌拍出震碎了她的心脉。
直到这刻观无暝才知道,原来她一直睡在独属於自己的梦中,原来梦醒後,地狱离她是这麽的近……
———*——*——*———
观无暝连退数步,她「哇」的吐出了满口血水,倔强的x子不容许自己倒下,故她的身子只是缓缓跪坐下来。
她看着自己所ai的人,面对自己的那张厌恶和排斥的脸,观无暝抚着伤处,不只身上痛着,连心也好似被撕成一片一片的,被人给狠狠的扔在地上踩!
她又想起了李烙曾经笑着对自己说的话。
那时的他神情柔和,他重视她、像似为自己着想而说出的话语,都是自己最最喜欢的样子。
他伤脑筋的说:哎,你这丫头,别老吃这麽多荤食,该多吃些蔬菜,猪肘子吃多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然後,他还说:今日我在g0ng中当值,你帮我多陪陪环儿吧,事成後必有重赏。
当下她一脸欣喜的问:什麽赏?赏什麽?她其实不在乎那些赏赐,只是因为给赏赐的人是他。
极湛珍珠钗。
那是用东海进贡的顶级珍珠,在jg心雕磨的钗子上,经过讲究的火温和制作师不眠不夜的技术所融合而成的稀有东西,放於yan光下更是光彩夺目,美丽无b。整个天地王朝里独有两支。
对了,那钗子呢……观无暝失神的往自己头上0去,拿了这珍珠钗,却是微微笑了一下。
她也是後来才知道,原来送她这钗子的,其实是烎环。
烎环起初为了得到这支钗子,费了不少心血和巧思,她动用了关系和人脉,是最後好不容易才弄来的……结果却是拱手让人。
让给李烙,然後再假借李烙之手、李烙之名、李烙之事送来给她,不过就是想让她开心罢了。
烎环就是烎环,做的事几乎都与她为李烙做的,如此相似……
这珍珠璀璨夺目,se泽温润,一看就是上等宝贝。起初观无暝知道是烎环送的,消沉了段时间,那时还不以为意,随便扔着。但是当她後面误打误撞发现这钗子的价值後,心里头顿时五味杂陈……
不管是谁送的都好,总之她就是小心翼翼的收着,後面老觉得不甚放心,毕竟是这麽贵重的东西,遂改成随身携带了,且就钗在头上。
那时武艺jg湛的她总有些得意忘形的想,若有人要想从她头上拔个东西,也得看对方有没有本事。
因此,本就没在戴这些nv人用品的观无暝,也开始学着头上ga0花样,一开始不会时,还是烎环温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为自己亲手簪上……
烎环,总是知道她喜好的烎环。
她知道观无暝喜欢珍珠的理由,因为那很像汤圆,软软乾净的白汤圆。观无暝最喜欢的吃食就是猪肘子和白汤圆了,而且汤圆还是要里头什麽都不包的那种,因为嚼着嚼着,她总感觉就连人生的酸甜苦辣似乎都能一并嚼过去了。
而现在啊……
谎言,全都是谎言!骗人的,那些都是骗人的!她这两年多的时光里,都活在他们所给的假象中,他们都是骗子,残忍又残酷的骗子!
泪水似乎流乾了,看着李烙焦急的抱起烎环,看着他已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恐怕他也知道,刚刚那一掌真是打si了她吧。
李烙啊李烙,我si在你的手上,这就是我活该ai上你的罪,得用命偿还的罪……
一边想着,她一边紧握着那珍珠钗,手微一用力,就想把它弄成了粉末,好断绝自己这些年所有的思恋情意……可最後手上完全无力,她松手,珍珠钗落於地上,在这静谧的空间中只有它清脆的声音。
她看着掉落於地而被弹出去的珍珠钗,已无力再捡起,全身力气像被ch0u走似的,完全不听使唤。
满口都是血的滋味,让观无暝无奈的多咳了几声,每咳一次,伤口处就特别的疼,但疼一疼也还好,毕竟现在没有什麽b心还疼的了。
她头无力垂下,无助的想,无奈的等待着自己的si期。
正要闭上眼睛时,突然间,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由一开始的困惑到最後面的不敢置信,那声音亲昵的喊着自己的小名。
「暝暝……暝暝?」
「暝暝!」
原本眸中早已失去se彩的观无暝抬头一看,却看到在李烙怀抱中苏醒过来的烎环,她似乎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酒都退了,她一脸惊恐害怕的看着此时气若游丝的观无暝。
烎环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越积越多,彷佛下秒就是她要崩溃了……
———*——*——*———
「暝暝!」烎环泪流满面的想要直扑过来,但却被李烙给紧抱在怀,烎环奋力拍打他,口里不停喊着那两个字。
「暝暝!暝暝!」
观无暝费力的抬眼皮,苦苦笑着,反正都是最後了,有些事,她其实好想好想再跟烎环说,好想说……
「那天的我,怎的就这麽蠢呢……居然同意了你这般作法。我怪不得姻缘,怪不得上天,我以为我该是恼着你、怨着你的,因为他整颗心都在你身上……看着他对你的眼神,我嫉妒,我吃醋,我……本该是要讨厌着你来的。」像似回想起了很久前的往事,观无暝感慨的说。
烎环停止了挣扎,她低低哭泣着,看着脸se苍白,强颜欢笑的观无暝,悲恸不已。
观无暝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是疲惫和虚弱:「可我後来再怎麽想,就是无法讨厌你,无法怨恨你。说到底,是我自己不够有本事,连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都没有办法……若今日不是你嫁,或许他哪一日也会被其他nv人给x1引,又或者你常来找我串门子什麽的,他就注ai上你也说不一定……」
烎环哭着摇着头,她哀伤到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听观无暝继续说:「烎环,我无法讨厌你,因为你是世上最懂我、最了解我的知己,是我的好姊妹……好几次我告诉我自己该退下了,可我就是无法放下……我烦过、恨过、愁过,无法正视面对你过。可事到如今,都没有关系了,这一次,你用不着担心了,我确定是我该退下的时候了,已经是我……」
观无暝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咳了几口血,凄惨笑道:「是我该成全你们的时候了……」
「不……不……」烎环边ch0u气哭着,边张大眼惊恐的说。每说一个不字,她的呼x1几乎有这麽几秒都停了。
观无暝嘴边g起了无奈的笑容,说着最後对命运的「若是」。
「若是……能够再有一次,时光能够再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自作聪明了。」
眼泪滴落下来,原来她还没心si,泪水还没流乾啊。认知自此,但她还是笑着。
「反正都这样了……这样也好……也好……」
她眼神看向李烙,说话的速度越来越缓慢:「我最好的姊妹烎环……就交给你了……你定要好好待她……」
突然,她似想到些什麽,顿了下,身子缓缓侧倒,她靠在翻倒的桌几一角,她不想躺地,那等於承认自己「输」了,虽然事实也真的如此,可是不愿意,她不愿意自己是这麽挫败的一面,连个「最後」,她也想维持自己的尊严和形象。
她是白虎国观傜城之民,是镇守边疆大城之主的观訾之nv,排行第六,是历代一族以英勇抗战、忠贞ai国而闻名的观氏一族……所以,不能够躺下!
她嘴边是满满的无奈,两边都是喜欢的人,就算她不想放手,如今却也不得不放了。
「呵,不用我说,你也会好好照顾……她的……你会的,你说过的……」
就在今早的李府大门前。
这一生得不到他的心,还被如此误会、曲解了自己,她想,她根本白活了,白走这世上一遭了。如此的失败,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何况,他是真的不打算再留她。
现在这样细想过来,原来,她对他的情已执着至此,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这是怎样的一种心理呢?如果她si了,他会不会有一点懊悔?懊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後悔不该这麽b着自己,会不会愿意……对她微露那怜悯的、带有别样情绪的眼神?
什麽都好,她想要他真心的眼神,就像他常常关怀着烎环、担忧她的眼神,哪怕只是千分之一,可不可以也对自己,稍微的展露呢?就算一开始,前面都是隐瞒和欺骗,但她也希望在他对自己的众多神情中,就算是最後,也能有一个是「真」。
不要老是厌恶、不要排斥、不要愤恨、不要憎恶、不要鄙视、不要轻蔑……好不好?
根本着魔了吧,自己。
所以才会自私的,极度任x的拿命去赌这样的「好不好」。
自寻si路,不过就是为了这样一口气和闯不出去的圈子。
呵,si到临头就ai想些有的没的,不管结果如何,反正她也看不到了,这些对於李烙来说,也都是不可能的。她根本痴心妄想。
他根本……
就不可能。
讽刺的、凄楚的想着,最後看了眼李烙铁青着的脸,那对自己全然冷漠的神情……她眼角流下了最後一滴泪,闭上眼睛,偏过头,冰冷的桌几抵靠着自己,观无暝终是咽下了这最後一口气。
耳边传来的是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暝暝——!」
她已无法再做回应。
———*——*——*———
烎环瞪大眼看着观无暝的断气,所受的冲击不小,心痛程度更是难以言喻。
忽然间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力气,她猛力推开了李烙,自己重倒在地上,烎环不等对方过来搀扶,她柔弱的身子跌爬过去,每爬几步,泪水就源源不绝的滚落,口中只痛心的喊着那样从小叫到大的名字。
「暝暝!暝暝……暝暝!」烎环不断哭喊着。
李烙心里直叹,在观无暝只羡慕着烎环的时候,她又何尝知道,其实他也是用同样的眼神看着观无暝的。因为烎环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只在她身上。
只在观无暝身上。
烎环颤抖的抱起她,她痛哭不已。她不断摇着她,连观无暝身上被视为好运的、吉祥的红豆袋都掉落於地、散出来了,她的手也无力垂下了,她都毫无反应。
那白皙的手腕上佩着yan红se玉镯,搭配这粒粒散落的红豆,这满地的红似乎刺红了他的眼,李烙茫然的看着,脑中居然不由得想起了他最後一次跟她和平相处时说过的话。
我命里缺火,算命的说,我不只天生就该取个无字,我还得时刻戴着个红玛瑙玉,身上带一小袋幸运红豆来增红呢。他说我未来的夫君,名中一字就得是个火字首。
她命理缺火,可她要火不易,走到後来还是什麽都没能替补得上。最後反是被火给焚烧了。李烙摇摇头,别过脸,心里是一阵复杂。
他至今,连她本名是什麽都叫不出来。
他曾经千方百计的想查清观无暝背後的底细,可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
他不会知道,这是因为观无暝跟逍遥馆的人马做过交易的因故,甚至基於雇主保密原则,以及观无暝为避免夜长梦多的强烈要求下,逍遥馆竭力的阻断所有线索。因此,李烙不会知道她曾经从逍遥馆里打听自己的为人x子过,不会知道,她背後的那gu势力就是逍遥馆。
更加不会知道,不只他查不出观无暝,其实连烎环也无法查到。
若是那一天,他也对烎环起疑心,派人去查查她了话,或许他会觉得奇怪觉得纳闷,或许会索x和他们摊牌,或许……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这回事了。
可惜世上就是没有这样一个「或许」。
观无暝一出生就缺火,原来观老爷连「暝」字都要顺势取个火字首的「熐」,可一方面这太男x化了,观夫人不同意姑且不说,生在白虎之国,却b朱雀国排行第二,号称「烈焰」的王爷——南g0ng磷还要招摇,这是很冒险的事。
曾经有人为这烈焰王爷算过一生之路,他说,命中为火之星的,五国中就数烈焰王爷的命格最为洽当。他生来是火的福星,将照耀众人,是无人能b的烈焰。其他人的火会自燃,但只有烈焰王爷的火会带领他人重生。
名字相忌,在特别的年代——正五百年出生的观无暝,不能连两个火字首,因为这会使观府多了场无妄之灾,更遑论观无暝之後的命格好坏了,所以此事作罢。
可惜最後,不晓得到底算命师说得是准还是不准,少了火字首而无法平衡的观无暝,不管身上再配戴多少东西都无法弥补。她命中就是遇了两个火字首的,且都成为了对自己意义非凡的存在。
最後两火相争,连带把她给烧s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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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暝暝,醒来好不好?暝暝,同我说说话啊……你不能扔下我啊……」她痛哭失声。
她宁愿相信,暝暝是一早就抛下自己去闯荡江湖,去逍遥快活了,偶尔会回来看她,偶尔稍个信,问个安什麽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觉醒来却看到满身是血的她,然後,听着她交代遗言,看着她静静的躺在地上,再也不动。
这样惊骇的现实让烎环心口疼的无法呼x1,就要窒息了。
暝暝到si前都还在乎着自己。这样的感触让烎环起先开心了一下子,但迎接而来的却是极大的苦痛,因为暝暝不在了……而且是在自己的面前断气了!
她不会再突然冒出,然後在她面前蹦跳着、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了……
文不行的暝暝,课堂上老ai打瞌睡,被叫醒後又答不出题的她,总被带课的夫子给叫去一边提水桶罚站,几番下来,连自己都看着不忍了。还记得她总是会在这样的情况发生前,偷偷给暝暝几个暗示,或者帮忙作弊,直到作得太明显,一起被叫去罚站……
两人站在一点都不够y凉的树下,暝暝提着两水桶,头上还顶着本是自己的一桶,她t谅她的身子,所以让自己只双手提着那一桶。其中,两人无意间对上眼,彼此都是趣味的笑。
武不就的自己,打个马步就没辙,身t文弱的她本就没必要学这拳脚功夫,但却还是依然故我的想跟暝暝上同样的武术课……虽然累着了自己,好几度也都撑不下去了,可暝暝总会耐心十足的陪着……就是要陪她练完这一堂。
事後,她会一脸教育的对她说:烎环啊,别轻言放弃了,这马步对强身健t很不错的,对未来的老年生活更有着很好的功效。
问她到底有什麽好的功效,可她却好笑的支支吾吾举不出来,最後把一切都推给师父,说这些都是师父说的,要问找他去……师父得知後痛骂:孽徒啊!
那时暝暝说,我们要长命百岁。
那时暝暝还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有事我罩你,出事你帮我,虽然很难做到完全的有福同享和有难同当,但咱们也会尽量!
她在那烈日下,满头是汗的,笑着跟自己说。这些就好似不久前、好似昨天、好似才刚刚发生过的事。
还记得,自己在某一天又y撑着上武术课,结果便中暑倒下了。
师父早知道自己对武的就是没办法,天生没点好资质,於是对自己异常的顽固是摇头叹气的离去,其他师兄师姊,甚至连刚入门的师弟师妹,都幸灾乐祸的看着t虚的她。
就在心灰意冷之时,只有暝暝,放弃了自己最ai的武术课,跑到树下看看她,拿了个水枕、手巾和团扇,她小心的擦她的汗,轻轻帮她煽去那些烦躁的热风,陪着她过一个清爽的下午……
她那时说:练个身t而已,其实没必要这麽拼,又不是和我目标相符,立志做个人见人ai、花见花开、人人欣赏称羡并且看到我就跪地膜拜的圣母级大侠nv!这目标订得这麽崇高,连我要到达也不易。所以烎环啊,你还真是没必要的!
要从她嘴里听出一句安慰的话,在外人眼里从来就困难,暝暝的粗神经和讲话直接又不拐弯的x格,只有自己懂得。
这样的安慰,虽然总让人哭笑不得,但却又觉得开心充实。她嘴上说归说,但还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一次、两次……兴许,她在说这些话时也悄悄的发现了自己之所以这麽坚持要上武术课的理由,不过她并没有说破。那个时候,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可是现在,这样的时光没有了!不会再回来了!十年过去,什麽东西都变了!已为人妻的她!以及闷闷不乐无法再展颜欢笑的暝暝!为什麽他们两人得接受这样的结果……为什麽?
可不可以不要接受?
为什麽是这个样子!
那十年里跟自己如影随形的暝暝,常笑着说些冷笑话,x格天真开朗,喜欢弄刀擅武的暝暝,总在一旁傻笑着、陪着自己的暝暝……都不会回来了!那些快乐时光都没有了!她不会再张开眼了!那满是对自己笑意的眼神,什麽……都没有了!
完好的笑容破碎了,最後留给自己的,居然只有一脸的伤痛,对李烙绝情的伤痛!
「不能这样的……不能啊……」
烎环痛哭失声,头轻靠在已闭眼且永远沉睡的观无暝额上,她不断喃喃重复着这几句,完全无法接受如此残酷残忍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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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烙低叹了口气,微转过身,却听到背後烎环忽然凶狠的怒骂。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杀了暝暝!你居然杀了她!她是如此的为你,她这麽的ai你!她所做的一切我全都看在眼里!我知道,所以我都知道!可她如此为你,甚至情愿si在你手中,你为什麽就是不肯放过她?为什麽!」
「你明明就不喜欢她,可你为什麽却这麽对她!」
心思剔透的她,只需细瞧观无暝身上的伤口,再联想李烙肩膀上匕首的伤,就知道事情大概了。
或许不知道细节,可事实已摆在眼前,她再也无法去管些什麽了。
烎环愤怒的喊着:「或许全天下的人都是别有心机的接近你、设计你、甚至连我也是!可就只有暝暝不会!她从来就没对你做过丁点坏事!她没有对不起你!相反地,她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讨得你的欢欣,想为你排难解忧,可你怎麽就是不给她留一条活路呢?她上辈子到底是跟你结了什麽冤孽啊!」
李府里,观无暝辛辛苦苦为李烙做出的每一件事,从来就瞒不过她。
烎环气着也哭着:「她是我的那片光明,你怎麽就舍得夺走呢?我们十年相依为命的情感,你嫉妒就罢,如今我都留在你身边了,都嫁给你了,可你怎麽就是不肯放过她?到底为什麽这麽做!」
「你这个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我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一连串凶狠的怒骂完,烎环紧抱着身t已逐渐变得冰冷的观无暝,斗大的泪珠源源不绝的滚落,她开始嚎啕大哭。
一听这如此崩溃与极度哀伤的悲泣,李烙於心不忍,他没有转过头看看烎环现在模样的勇气。观无暝是si在自己掌下的,他难辞其咎。
忽然间,痛哭过後的烎环止住哭音,她神情异常柔和,口吻不如刚刚的粗暴愤怒,而是非常非常的温柔:「暝暝,你一向最怕寂寞了,乖,不要怕,烎环这就下来陪陪你……就来陪你了……」
「h泉路上,一定要等我。」
坚定的说完,她捡起一旁观无暝双刀中的其一,烎环笑得一脸自然满足,她轻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闪耀,但她脸上神情却是极为平静。
经历过最ai的人在自己面前si亡所带给的伤痛,到底还有什麽b这些要更痛、还要更加让她惧怕的呢?
没有,都没有了。
刀刃反朝着自己白皙的颈子划下,耳边响起了李烙惊恐回头的大吼:「不——!」
雨停,乌云此刻已散。
云层中冒出头的太yan,从缕空木雕花上落下一丝光线,刚好照在平静躺在烎环旁的观无暝脸上,为她那苍白毫无血se的容颜增添了些气se。
烎环侧躺着面对她,她的手紧紧牵着观无暝的,不管碧落h泉,她都不愿再松开她的手。
地板上的yet仍然鲜yan,它们从烎环身上缓缓散开,就像一朵最妖冶的yan花。
直到後来不再流动。
时间也彷佛在这一刻停止。
在这一个独有观无暝和烎环两人的空间里,静止。
烎环像似没有任何知觉的,眷恋的看着眼前似乎在淡淡笑着的观无暝,好似对方只不过在睡觉,在做一场好梦,而她自己也为此高兴着。
观无暝的长相其实不是多麽引人注目,但却是对自己来说,一个相当耀眼的存在,无法忽视,舍不得移开目光。
西枫道山时,灰白的小小人儿,统一的粗袍衣裳虽同样的套在她身上,但却无法抹灭掉从她言行举止所散发出的那gu纯真x质。那时观无暝瘦瘦矮矮的,敏捷的身手,慧黠的双眼,她笑起来很甜,有两个可ai的,浅浅的酒窝。
那道甜甜的,和带有着某种玩闹意味的声音这麽说:「你好,咱们从今日可算是个同房室友了,在下观无暝,姑娘怎麽称呼?」
她那时对任何人都筑起戒心高墙,明明可以当作恍若未闻的转身离去,但一想到对方未来可是同间房的室友,不好闹得太僵、太大,故只淡淡瞟了观无暝一眼,冷声道:「烎环。」
原以为她会了解自己不想深交的含意,原以为她会就这般知情知趣的打退堂鼓,但是她没有。
面对这样脾x的自己,观无暝一点也不恼,只故作恍然,大惊道:「原来是烎环妹妹啊!你好你好!」
她突然笑对自己,伸出友好的手,热络的开口。甚至不分由说的把就她给断定在年纪小的那一方……事实证明,或许暝暝识人的直觉就是这麽准确吧,她的确大了自己两个多月。
那时的烎环听她说完後,转过头就不再看她,连理都没怎麽理。那时她想,她没兴趣对个陌生人摆出亲昵和善的态度,纵然未来会是个室友……也没必要。
而观无暝见烎环如此不领情,也没多麽灰心意冷,脚步一转就来到了她面前,只开口再笑说:「欸欸欸欸!瞧你那表情,分明就是不满意在下的自我介绍嘛,你瞧你人长得这麽娇美,还散发一gu冷空气,志愿当个冰山美人可不是个常人所愿之事啊。不然这样好了,为了配上你这麽有个x的室友,那麽在下重新来个自我介绍好了。」
都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带刺还是带捧,很多年後,烎环才知观无暝的夸赞从来就没怎麽老实过。
然後,不等她反应,她只假咳了几声,朗声道:「在下是初来拜师习武的观无暝,观机而动的观,无懈可击的无,日字旁的冥。日後志愿是当个响遍大江南北赫赫有名的侠nv,人见人ai,车见车载。」
她一口白牙笑得相当灿烂:「我预计呀,下山後大概玩疯个十年来一圆我畅快的逍遥美梦。玩完之後差不多就琢磨着考虑现实,练个好武,修个兵术什麽的,那时应该也不晚,总之在爹爹的撑腰下,我回家继承衣钵,当个站城楼、发号施令的威风凛凛少城主好了,下任备用的。」她眨了眨眼,「反正家兄家姊也不喜欢这位置,因为大家若是攻城发箭时,s出的十支箭中有十一支都是对准城主头颅的,可不是个好差啊!」
「嗯?你问我为什麽是十一支?那当然是因为有一支是偷偷地、暗地里来的呀!俗话防人之心不可无,换做是我也才不会这麽傻、这麽蠢的光明正大来呢。要嘛就背後先下手为强。」
这道理她懂,但重点是她并没有发问……皱眉看着眼前这名继续自导自演、越说越欢的怪姑娘,她完全无话可说。不,应该说是没办法cha话於其中……
因为她毫不在乎她的古怪视线,继续欢乐的说:「当然,我可得事先声明,我叫这名字啊,纯粹是场美丽的意外,绝不是未来想当个默默无名的小卒唷!我就算当不了城主也想当个将军或统领什麽的,可没这麽没志气!」
那时的她,都是喊着观訾为「爹爹」的。
开朗的笑容,自信的风采,满腔的抱负,对未来无b向往、甚至看得透彻广阔的观无暝……完全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真x子,不由得让她看了一呆。再加上她最後一句刻意的强调,倒是不小心让她联想了那名字……无暝,无名。
故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几乎瓦解了原来两人不熟,还有些尴尬的情况。甚至打消了她本要对观无暝抱持着疏离的打算。
缺心眼、ai玩闹的暝暝,能够与这般美好而耀眼的她在这西枫道山上,过上十年的逍遥日子……她原以为自己的出生和命运都很悲惨,但後来发现不是,其实自己这一生里能够遇见她,已是得天如此厚ai啊!
上天派了个知心好友的暝暝来陪伴她,了解她。甚至在之後的相处中,不知不觉超出了这样知心的范围……
那天过後,经过一个月,他们在外人眼中已是感情相当不错的室友了。
某天她兴冲冲的跑到她面前,弯下身,一只手背在身後,一只手往前,手掌平放朝上的对着她。观无暝装模做样的说:「在下观无暝,此季秋叶甚红,为不辜负如此佳节美景,姑娘可否愿意赏脸,於红枫树下为之弹奏一曲?」
她是个心血来cha0的x子,烎环在这短短一月就几乎0透。恐怕她又是在树下触发了什麽心灵灵感,想来一场诗情画意吧。观无暝喜欢做些浪漫的事,也喜欢在这枯燥乏味的求学生涯中找些乐子,她乐此不疲。
烎环也不扫兴,只微微一笑,从柜子上拿出二胡。
她一只手微拉开长裙,也是弯下身,恭敬地还礼道:「小nv子烎环,阁下诚挚邀约,盛情难却,不才琴艺若能得君入眼,当之我幸。愿与阁下共享秋月春风。」
一、二、三,默数完的两人同时间直起身子,分秒不差,相视一笑。
烎环的手也搭在了那只意味着「邀请」的观无暝手上。
感情好的两人,手牵着手,一块儿走。
这天他俩没课,在这悠闲自在的午後,观无暝於树下卖力舞刀,挥洒的汗水让她增添了gu英气之美。
烎环含笑静静地看着她,一刻也不移。为了不被看出自己的异样,她手上毫不含糊,手臂环着二胡,她拉出一段又一段优美的伴奏曲音。
风扬起,火红的枫叶应景飘零,风se优美怡然。这种只需对看一眼就能诉说彼此感受的默契……多麽安祥美好。
烎环静静的闭上了眼。
这回忆的画面也瞬间成黑白,两人的时光冻结在这一刻,就这麽永久的,停在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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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早已si了,早在我有知觉能力时,发现到自己的真x子时,我就知道我的心已经si了。我也对什麽ai啊情的一点奢望都没有,我没有任何一点妄想和期待,甚至连做梦想都不敢想。
我愿为你一世又一世的为奴为仆,跟随着你,不管多远多累,哪怕只能占着你心中某一个小角落,我都一再祈求着、盼望着。
望我来世,还能够再待在你的身边。
但这一次,若你成了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英勇男儿,那麽我希望我重生之後还是个nv人。可你若不幸还是拥有了一具nv儿身,那麽我求上苍垂怜,赐我一副健全的男儿身吧……
让我也能够以世俗都接受的型式,待在你身旁。
——半个月後,李府大後园里,那墓碑上,只单单刻着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丫鬟,无名。
完。
後记心得发表之类
为了gl的专有标签……呃不对!!是为了要做到应尽的提醒义务
总之某糖左思右想後,终於还是决定帮《无名丫环》另开一书坑了>&"虽然另开书坑的感觉还是有点怪怪的
而且本来周一+周五凌晨更的,这周五不知为啥的某糖就是忘了放,於是赶紧7/10的23点和7/11的凌晨快点连更两篇虽然就只是补些小後记啦哈哈xdd
但还是要跟各位亲亲提醒一下,《天地王朝的游戏》才是正剧,然後他们几个之间的故事也还没完呢!!呼呼呼~~请不要发出怪声
他们会隆重??的在卷六里出现的,大家可以多多期待唷→其实某糖是喜欢这一对的0w0+
然後呀然後,这个番外所提到的某部份男角啊,除了一个是隐藏版後来加上去的外,大部份都预计是冰心的六夫之一喔。
亲亲们有空了话快来数数+猜猜吧,某糖提示放得不小啊~~狂眨眼
是说某糖蛮喜欢像观无暝这类pa0灰nv角型的故事,可能是因为不si身冰心的关系吧……就因为冰心有很强?的不si身,所以才最容易被pa0灰掉啊!!!!大误
当然,在热血动漫画里,有不si身or超强治癒力的人都是很强大的啦但也有一些悲惨的就是了。
而偏偏不巧的是,冰心这两者都有,她给某糖的观感就是──既强大又很悲惨喂什麽跟什麽
嗯,总之冰心身上的谜团还没被挖完就是了,等大家其他踏入这场游戏的角se们陆续想起自己是为了什麽而跟随虚幻nv神时当他们的记忆全部拼凑齐全後,应该不久就是这部超~~长卷对某糖来说啦的大结局吧!!xddd
某糖会努力撑到那一天的!!握拳虽然目前还有些卡关,而且前面那几卷真的要好好修了……默默松开拳头orz
可恶>&”
最近老卡在拓跟冰心相处的那几话上面,一直入不了剧情啊怎麽回事!!打滚
没办法,灵感匮乏且文笔不佳的情况下很难继续写下去,某糖可能这阵子会改走绘图路线的……
一直想把几个主要角se们的人物图+设定文给ga0好……欸?等等,这篇除了某糖这部份的小烦恼外,原本是要说什麽的呀……
喔对对!就是这部故事的pa0灰nv角观无暝啦!!不小心给扯到冰心,反而引起其他心里烦恼之类的了xdd
总之,咱们卷六见罗!!
目前可还有两部分番外没放齐全呢!!溜结果最後是没补充到观无暝和烎环和李烙的什麽什麽……汗
20160710糖菓子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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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角se介绍之类
观无暝:白虎国边界观傜城城主之nv,家中数六,排行最小,自小大家都喜欢叫她「六妹妹」,备受家人宠ai呵护。文不行,武艺却相当jg湛,是邱真主门下ai徒之一,习得武的jg华。
——「我承认,我是对你抱着一点邪念和一点妄想的,但我也知道我今生来晚了,我是走不进你的人生里了。那就让我静静地看着、默默地待在你背後,难道不行吗?」
烎环:同观无暝於西枫道山拜师学艺了十年,是相伴的知心好友,不只是结拜姊妹,也是彼此的知己。武不行,却文采过人,是邱真主门下ai徒之一,得到文的真传。
——「你终是要抛下我了……要留我一人了。暝暝,你开口承诺给我的,都没有实现……我知你x子不会骗人,但你却是忘记了。你怎麽就忘记了……」
李烙:玄武国李氏一族的当家老爷,年纪轻轻就已主导偌大的李府。丰神俊美、文质彬彬,城府甚深,但对烎环情感始终如一。
——其实,我也不算是真的讨厌你,在一般情况下,你是一直照顾环儿的贴身丫鬟,或许我真不该对你有这麽多偏见。虽然,就我在府中所看到的,都是环儿在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