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已经上好了,伤口也包扎了,看她也是修行过的人,只要仔细修养,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妇人开口到。
“多谢夫人!”赵夜白一抱拳,松了口气。
妇人抬眼在他脸上看了一阵,貌似随意道:“你们是兄妹?看面相不太像啊。”
赵夜白回道:“我与小雅不是亲兄妹,不过从小一起长大,胜似亲兄妹。”
妇人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低头望着赵雅:“你们这是招惹到什么人了?”
赵夜白摇头道:“我也不知,今日我与小雅来此,本为寻找一位亲人,可惜未能如愿,返程之时突遭强敌,小雅为了救我,这才被人所创。”
妇人颔首:“若是如此的话,那这里不能呆了,谁知道那凶人躲藏何处?你妹妹如今受了伤,若是被那人发现可就危险了。”
赵夜白道:“我就带她回青峰镇。”
“此地距离青峰镇也有几十里路,你一路奔波若是让她伤势加重了怎么办,你若是不嫌弃,就去我家中暂住一些日子吧,我家就在山脚下,离这里不远。”
赵夜白露出为难的神色:“会不会给夫人添麻烦?”他是担心万一之前那强敌寻仇,追杀到人家家中就不好了。
妇人笑了笑:“不至于,不瞒你说,犬子早年拜入灵海殿修行,如今还算有些本事,那凶人万万不敢去我家里寻衅滋事的。”
赵夜白微微一怔:“夫人是村正家中人?”
她方才说家就在山脚下,应该就是之前那个小村庄了,小小村庄总不可能有两个人拜入灵海殿,若无意外,这妇人应该是村正夫人了。
“正是!”果不其然,妇人颔首。
赵夜白起身抱拳:“夫人高义,赵夜白感激不尽!”
“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有个女儿,年纪跟她差不多大,不嫌弃的话,喊我一声梅姨吧。”
赵夜白乖乖地喊一声梅姨。
妇人这才微笑颔首,起身道:“天要晚了,先回去再说。”
赵夜白应一声,将昏睡的赵雅拦腰抱起,跟在甄雪梅身后,甄雪梅紧张地叮嘱他一定要小心,不要牵动赵雅的伤口,搞的比他还要紧张一些。
一路行去,甄雪梅问了赵夜白一些事情,赵夜白都一一作答,得知那七星集竟是距离这里有小半年的路程,甄雪梅讶然至极。
很快一行数人便来到那坐落在村头处的庄园前,甄雪梅推门而入,亲自安排赵夜白和赵雅入住一间院落中,又命两个乖巧伶俐的丫鬟前来伺候,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前去休息。
厢房中,烛火摇曳,甄雪梅对着梳妆台,眼眶通红,无声无息地流着泪。
一个穿着员外服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正是此前赵夜白和赵雅询问时见到的那个村正许良才。
许良才脸色有些不虞,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壶茶,喝罢,开口道:“听下人说,你带了两个人回来?”
甄雪梅默不作声。
许良才一拍桌子,怒喝道:“简直胡闹,那两人分明是与人结了什么仇怨,你将人带回来,这不是引火烧身吗?若是他们的仇人杀上门来可怎么办?家中虽有护卫,可实力不过那样,如何能够抵挡?你是要害的家破人亡才肯罢休?”
甄雪梅透过铜镜盯着许良才,开口道:“老爷可还记得冬儿?”
许良才怒意熊熊的气势陡然一顿,皱眉道:“好端端地提这个做什么?”
甄雪梅凄凉一笑:“才五天的孩子,大雪纷飞的日子便被丢进了山里,我赶紧去找,却是什么也找不到了,也不知道被什么豺狼虎豹的给叼走了。”
这下轮到许良才默不作声了。
甄雪梅泪如雨下:“孩子都是娘亲身上掉下的肉,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才将她生下来,你却偷偷地将她丢了,你好狠的心啊!”
许良才一声叹息:“当年不也是没有办法吗?家里穷苦,多一张嘴便多一个人的吃食,哪里能养的起,我那么做也是逼不得已,换做如今,别说一个孩子,便是十个八个,我也养得起!”
甄雪梅冷笑不迭:“一个小孩子,又能吃掉你多少东西?逼不得已?若是个儿子,你舍得丢?”
许良才不耐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而且,这些年我不是没找过,只是这茫茫人海,又如何能够寻得?你也说了,当年那大雪纷飞的,五天大的孩子,不是被什么野兽叼走了,恐怕也早早冻死了。”
“我放不下!”甄雪梅咬牙厉喝,“那是我的孩子!”
“昊儿也是你的孩子!你这些年对他又有多少关心?为何总是记挂一个死人?”
“她没死!”
“够了!”许良才一拍桌子,怒而起身,“我看你是疯了,这些年时不时地就往山上跑,那山上能有什么,你又能找到什么?我心中有愧,懒得管你,却不想越是纵容你越是放肆!明日天明,你便让那两个人滚蛋,否则我亲自扫他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