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忠递了过去。
“竹蜻蜓?”苏幕面色凝重的捏于手中,其实隐约能猜到,这是什么意思。
见着苏幕好似并不诧异,李忠满脸疑惑的望着年修,又问了句,“哪儿来的?”
“爷?”年修正欲开口,却见着苏幕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说。
苏幕将竹蜻蜓丢在桌案上,“提督府送来的。”
“您怎么知道?”年修骇然,“刚刚奴才让人去打探消息,却见着奈风将这东西送来,说是让奴才,亲自交到您手里。您若是明白,明日午饭时辰,来提督府一趟便可!”
苏幕就知道,多半是这样的意思。
“提督府?”李忠这下子更迷糊了,怎么就跟提督府扯上了关系呢?
苏幕叹口气,“忠叔,时辰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爷,这……”李忠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这竹蜻蜓上。
苏幕报之一笑,“还不明白吗?人一直都在他手里,要不然为何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在殷都城内,谁敢在东厂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偷天换日的事情?”
连她都一直找不到人,这里面自然是有大问题。
只是当时,谁都没往这一处想。
“督主这是要拿捏住您的把柄?”李忠算是彻底明白了。
敢情是那老狐狸见着苏幕待耿少离太过温和,太过关心,所以觉得这孩子来日有大用处,可以用来要挟苏幕,便趁着当时的机会,将人悄悄的藏了起来。
“彼时,奴才只当您是伤心过度,如今想来您是对的。”年修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原来少离真的没死,只是被督主藏了起来。”
李忠咬咬牙,“如果当时我能小心点,也许少离就不会……”
“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苏幕不愿再多说什么。
以前,栾胜想抓她的把柄和软肋,是希望她为他卖命,为东厂卖命。但是现在,她已经成了栾胜的软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待用过了晚饭,所有人退下。
苏幕拂袖坐在床边,伸手摸着熟悉的床柱、床边、床褥,脑子里是那天夜里在九幽谷里的喧嚣与热闹。
这辈子,有没有人为你喧嚣一场,添尽人间姹紫嫣红?
“终于回来了。”她低低的说。
窗外,光影摇动。
那人纵然跃入,笑盈盈的立在窗口位置,熟练的合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