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利安叹口气,“水寇忽然集结成一团,我也是措手不及,生怕背后有人操纵,是冲着江家的事情而来,诸番拖延也只是想探一探他们知道多少?如今看来,得速战速决了。”
“不宜再拖。”男人赞同他的说法,“早点拿回税银,早点让他们回殷都去,免得夜长梦多。”
车内,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沉寂。
不过片刻,马车兜回府衙后巷。
江利安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上走下来,待马车离去之后,赶紧进了后门,一颗心始终悬而不落,这滋味委实不好受。
谁也没想到,沉寂了十数年的江府一案,居然还有旧事重提的一日。
回到府衙,江利安进了文库,一直到天亮之前才出来。
沈东湛和苏幕,夜里进城兜了一圈,早早的出了城。
天亮之后,各自从营帐里走出来。
山上,还是没有动静。
“爷!”底下人行礼,“江大人来了!”
苏幕正在舒展筋骨,听得这话,不由的眸色微沉,“真是个不怕死的。”
说着,她抬步便朝着沈东湛的帐子走去。
还没到门口,就瞧见江利安揣着满怀的东西,低着头急匆匆的进了沈东湛的帐子,不晓得又是闹的哪一出?
苏幕示意底下人不必跟着,只身朝着帐门走去。
到了门前,她也不进去,就在外头立着。
守帐的锦衣卫自然是沈东湛的亲随,早前受了令,苏幕来帐无需通报,见她如此,只是皱了皱眉,便当没这回事。
帐内。
沈东湛瞧着桌案上的图纸,还有一些名册,以及乱七八糟的一沓卷宗,面色微沉,“江大人这一大早的,送了这么些个东西,可是父母官当腻了,要去学堂当先生?”
“沈指挥使误会了!”江利安急忙赔笑,“太子受缚,下官日思夜想,内心煎熬,昨儿夜里忽然想起了一桩事,早前有位能人,在山上住过一阵,所以绘过这山上、山下的图纸。”
沈东湛的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别出心裁的逐客令!
“您看!”江利安献宝一般,将图纸打开。
沈东湛往前一凑,果然比之前的详尽得多,而且还描了几条小路,根本不似他们先前说的,上山下山唯有一条路。
小路虽然陡峭,但足以证明,只要夜里小心点,是可以上山的,不必攀岩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