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川思忖道:“这可不好说,假如她抵触改造,恐怕还要加刑而延期服刑。不过,她如果表现好了,就会减刑而提前释放。”
郝晓梅眉头凝重:“我们一定要帮她改造!”
“帮她改造?”马平川不由好奇道,“该怎么帮?”
郝晓梅沉思道:“我们要帮助她解决后顾之忧。”
“那她的后顾之忧是什么?”
“这就需要咱们跟她沟通了。”
马平川显得不以为然:“人家还要一个姨夫帮衬呢,还能轮得上咱们献殷勤?”
“她姨夫是她姨夫,咱们是咱们,只要她能开口有求于咱们,咱们就该义不容辞。”
马平川心里一动:“晓梅,你为什么执意想帮她?难道就不恨她吗?”
“她现在的处境还容我恨她吗?我帮她是不想她自暴自弃而毁了自己大好青春年华。”
不料,马平川鼻孔一哼:“以窦纯燕的性子,恐怕不会领你任何人情的。”
还没等郝晓梅再表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突然从门外传进来。
他俩停止了交谈,一齐把目光投向门口,本来已经坐下来马平川又站了起来,从表情上观察,他有些紧张,显然是有些忌惮与窦纯燕面对。
门被推开了,首先从外面走进来的是接待他俩的管教。他进来先冲他俩点点头,随即稍一回头,示意门外的人跟进来。
迟疑片刻,窦纯燕终于迈步进来,只见她脸色憔悴且一身囚服,昔日俏丽的模样俨然打了折扣。陪护她的是一名身穿警服的中年女管教,虽然容貌不及窦纯燕,但人家在警服的映衬下显得英姿飒爽,跟身穿囚服的窦纯燕形成鲜明的对比。
郝晓梅无暇关注这些细节,一看到多日不见的女上司就想变了一个人,显然身心上都受到巨大的摧残,鼻子顿时一酸,双眼含泪:“你···受苦了···”
窦纯燕虽然已经知道是谁来探监了,但真正跟郝晓梅打个照面时,还是心头一震。
原来,郝晓梅的样子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虽然容貌依在,但脸色有些苍白,脸庞也显得有些憔悴,毕竟是一个刚从鬼门关转一圈的女人。
窦纯燕的心早已经冰冷一片了,但在她关切和怜惜的目光下,微微显暖,嘴巴动了动,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女管教看她的身子停顿下来,便伸手一推:“窦纯燕,坐到座位上去。”
原来,接待室里有一张专门为犯人设置的椅子。
窦纯燕趁机回避了郝晓梅的目光,被女管教簇拥到那张椅子上。
郝晓梅回头一看马平川显得无动于衷,只好走到与窦纯燕相对的座位上。
马平川一乍见头发有些凌乱的女下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方的一切遭遇都是因自己而起,回想人家对自己事业上的帮助,让他产生一丝愧疚心理,同时对她的遭遇于心不忍。毕竟,当初因为郝晓梅被伤害而迁怒的心情早已经淡化了。他不能不对郝晓梅的话有认同感——她不该被仇恨了,而是需要关心。
他虽然萎缩不前,但目光中也充满了怜惜。
窦纯燕的目光只是扫了他一下,就迅速回避了,但不能不跟对面的郝晓梅四目相对,她的目光充满了幽怨:“晓梅,你来看我做什么?难道是看我笑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