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一行有二十余人,随行的有大王子和数名官员,以及一位众星捧月的姑娘——帕沙公主。
这位公主是回鹘部落间有名的美人儿,一头蜂蜜色的长发在太阳下会闪耀着金光;湛蓝的眼睛像天池的水一般清澈,笑起来连花儿都要动容,是回鹘年轻小伙子们最希望追求的对象。
然而这朵回鹘之花,不仅跟随使团到了长安,还带着回鹘王请求和亲的国书。
使团到的那一日可以说是万人空巷。
回鹘人身着绣满奇怪花纹的长袍,骑着西域高大的马匹,从明德门入城,缓缓走过宽阔的朱雀大街。
长安的百姓闻讯,纷纷放下手中的生意出门围观——虽说来长安做生意的西域人并不少见,但回鹘的皇族到访还是头一回。
他们对西域人的金发碧眼已司空见惯,却仍然不住议论回鹘大王子英俊的面孔和潇洒的风度。
尤其是长安的姑娘们,更因为这和长安贵公子们不同类型的俊美沸腾了。
“看他的眼睛,真好看的颜色啊!”
“看他的手指,又细又长,比柳公子还强些!”
“胡说,你又没见过柳公子长什么样。”
“我听人说过呀!”
姑娘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时而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笑声。
而比起来,被侍卫们围在中间的帕沙公主的马车,因为重重纱幔,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不过什么也挡不住长安百姓的热情,他们都默默猜想,拥有如此一表人才的哥哥,这位公主也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就在这或热烈或含蓄的目光中,使团一行终于越走越远,驶向皇宫。
心有不甘的百姓们叹息几句,才不得不四下散去。
“宴会?什么宴会?”沈瑜忽然停下筷子问柳卓然。
后者见他果然感兴趣,便笑道:“自然是欢迎回鹘使团的宴会,明晚在宫中举行。”
俩人此刻正坐在八宝斋的雅间。这回是柳卓然闲来无事,见沈瑜独自在府上,便邀他出来吃酒。
“难怪近来允之往宫中跑得勤快,总不在家。”沈瑜闷闷地说,这几日总吃祈蓝准备的饭,早就腻了:“他怎么没跟我提一声。”
“兴许是忘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柳卓然不在意地说:“不过,虽说这宴会不用劳烦允之,但总归也是他分内的事,还是得看着点。”
沈瑜想想确实如此,再加上之前玉芙蓉的事,殷远难免要在皇帝面前多尽心,便释然了,又将心思转回宴会上。
“你也能去么?”他问。
柳卓然“唰”地打开折扇:“这次宴会名为迎接使团,实际上……多半有回鹘公主和亲的缘故。我看,长安有头有脸的公子们都少不了。”
沈瑜开始还听得高兴,到柳卓然说到“和亲”,他一愣:“允之也要去么?”
柳卓然听他这么问,不知想到了什么,便笑:“那是自然,堂堂小侯爷啊!要是回鹘公主看上了,说不定皇上当场就指婚了。”
一番话说得沈瑜低头不语,皱着眉头,柳卓然暗自笑得肚痛,面上还一本正经。
到二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