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可不是浅尝辄止,辗转缠绵好久才放开,沈瑜已经气息不稳,有点站不住了。
他靠着殷远,像是猛然间被雷劈了一道,模模糊糊明白了些什么。还没等沈瑜将乱成一团麻的思绪理清楚,殷远又凑近了他。
“你不明白吗?”他扶着沈瑜肩头,俯视他慌乱的眼睛,“就是说,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话音刚落,沈瑜的脸“腾”地红透了,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从殷远怀中挣脱出来,三两步奔回房间将门紧紧关上:“时……时辰不早了,我……我……我要睡了!”
紧接着房间里传来桌椅被撞倒的声音,然后再无动静。
殷远站在门外,心想不知他撞疼了没有,此时肯定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弄出声音来。
他有些心疼,无奈道:“好吧,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晚……晚安……”门后传来的声音,让人能想像到他脸红的样子。
“阿瑜,你不能永远逃避的。”
殷远,在心中暗自叹道,出口却是极为温柔的一句:“晚安。”
20.长安行(上)
第二日一早,沈瑜顶着两只乌黑的眼圈出了房门,一路不肯抬头看殷远,偶尔目光不小心接触,也很快就移开。
早饭在客栈吃的稀粥,太稀,味道又淡,但沈瑜竟然没有发觉,只是埋头狂吃。
殷远昨晚的话让他一宿没睡,那句“我喜欢你”像被下了咒一样一直在脑袋里嗡嗡作响。
沈瑜在扬州时也是花街柳巷摸爬滚打过的,好歹还混了个“沈三公子”的名号,自然知道两个男人之间是怎么回事。
难道,殷远想对自己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吗?!
一想到这里,沈瑜几乎埋在碗里的脸又跟火烧一样红,往远离殷远的方向挪了挪。
几乎是立刻,他察觉到对方的眼神暗了,不知怎的又觉着有些难受跟心虚,便停下动作,保持着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姿势。
他不是讨厌殷远,更害怕他伤心失望,只是昨晚那种事……他根本没想过啊!
沈瑜也觉着自己冤,为什么好好的西域之行,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变成这样!此时他无比怀念起一路上两人知己般相处的模式。
殷远见沈瑜坐得难受却不敢挪动,脸上通红,似乎恨不得钻到桌子里去,知道自己昨夜逼得太狠了,轻叹一口气,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递过去:“手腕上抹些,好好揉揉,两三日就能下去了。”
沈瑜闻言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左腕间起了一大片淤青,大概是昨晚不小心撞的。
一想到昨晚,又不由想起他被殷远抱在怀里……那什么了,嘴唇间似乎又感觉到那柔软的,温热的……
宇青眼睁睁看着沈公子的脸从粉红变成了血红,伸手接过他家公子给的药膏,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极为文雅地道了声谢。
他差点把还没咽下去的粥喷出来。
吃完了各怀心思的一顿饭,几人动身回甘州。
一路上连李大力都瞧出沈瑜的异样,拉着宇青问:“沈公子是不是病了,这一天都不见说话。”
“嗯,是病了。”宇青回答,在心里又补了一句:迟钝病。
可惜李大力没有听到他的心声,担忧地小声说:“难怪方才叫沈公子吃干粮,他都没有抱怨。你看这半路上也没处寻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