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年端起茶轻啜一口,眼角轻轻扫过宁秋霜急切期待的眸子,抿了抿嘴角,也故作好奇地问:“对啊,不知是哪里的师傅。心思竟如此巧妙。”
顾安锦亦附和地点头,几个丫鬟亦是双眼发亮地紧盯着伙计。
伙计咧嘴一笑,得意洋洋道:“几位小姐有所不知,这茶楼里的建造,都是按照咱们东家的意思办的,据掌柜的说。咱东家是个奇人,常有些常人想不到的法子。”
闻言,宁秋霜双眼迸发强烈的光。她情不自禁一把拉住那伙计,激动道:“不知你家东家在何处?可能让我们见上一面?”
顾安锦微微诧异,不解地望向宁秋霜,即便好奇,可一来就要求与素未谋面的人见面。这反应也实在太过。顾安年微勾起嘴角,继续添砖加瓦。催促道:“是啊是啊,小二哥,你能不能为我们引荐一下?”
“年妹妹,怎的你也……”顾安锦无奈叹气,心中却也对那奇人有些好奇。
“这个嘛……”伙计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歉意笑道:“不瞒几位小姐,东家他行踪隐秘,即便是咱店里的伙计也未曾见过他的面,掌柜的也只说东家每隔一段时间会与他见一面,其余的便就不知情了。”
说罢躬了躬身,提着茶壶下去了。
“怎么这样……”宁秋霜泄气地叹口气。不过心中却愈加坚定了要见这茶楼东家的念头,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也极有可能是穿越者,是以她必须要见那人一面!
这样想着,宁秋霜眼中闪过坚定。
顾安年将她的一切反应看在眼里,眼中荡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三人坐着闲聊了片刻,早茶时间过去后,一楼大厅渐渐热闹起来,不过半个时辰,一楼大厅里便挤满了人。
“这里真的很火耶。”宁秋霜感叹道,小声嘟囔:“在现代算不上什么的特色,在这里却能如此受欢迎,古时候果然是落后啊。”
“霜表姐,你在说什么?”顾安锦听到她的话,皱眉问道。
“啊?没、没什么,我是说这里真热闹啊,呵呵。”宁秋霜慌忙端起茶,掩饰地喝了一口,心里暗道又差点露馅了。
到这里都四年多了,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只是依旧会时不时在不经意间说些“另类”词句。
“嘻嘻,霜表姐又自言自语了,这坏毛病你是改不掉了吧。”顾安年嘻嘻笑道,一副早就习惯了她这样子的模样。
“哈哈,这也没办法。”宁秋霜哈哈一笑,算是认同了。被当做自言自语,也比被当做是异类强很多。
突然,人声鼎沸中,一阵清幽的琵琶声突兀地响起,这琴音一响,大厅顿时便安静下来,坐在回廊上的客人亦纷纷探头往下面的露台望去。顾安年三人自然不例外。
来过“茗叶轩”的人都知道,这里每天都会有不同的节目,其中的说书更是吸引了不少客人,不知今日会是什么节目。
只见楼下一年纪轻轻的女子抱着琵琶走上了露台,在木椅上坐下后,指尖一动,拨弄着琴弦如泣如诉唱了起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子飞时,月满西楼……”
楼中客人侧耳倾听,脸上皆是动容之情,一曲毕,免不了是掌声轰鸣,回廊上的顾安年三人亦是大声赞好不断鼓掌。
宁秋霜双眼晶晶亮,望着地下唱歌的女子眼也不眨一下。
过得一会伙计上来添茶,似想起什么般,指了指楼下唱曲的女子,小声道:“对了,三位小姐不是想见见咱们东家么,小姐们不妨向婷儿姑娘打听打听,听掌柜的说,婷儿姑娘就是被东家所救,送到咱楼里来的。”
“真的?!”宁秋霜惊喜地蓦然起身,也不问清楚,便拔腿往楼下跑。
“霜表姐!”顾安年与顾安锦大叫一声,随后无奈地相视一笑,跟着下了楼。
楼下一片叫好声,不少人催着再唱一曲,宁秋霜蹬蹬蹬跑下楼,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露台前,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得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道:“此曲好是好,然要与当日永济候太夫人大寿时,宁国公小姐的《青花瓷》相比,还稍欠了几分特色与新奇。”
听到自己的名字,且带了称赞之意,宁秋霜不由好奇欣喜地回头望去,却见是一个小鼻子小眼睛的富家公子,正摇着纸扇装腔作势地耍帅。
见多了面貌俊美之人,看到这种不入流角色,宁秋霜撇了撇嘴,打算不予理会。
然她不理会,不代表没有旁的人搭腔。
又一位锦衣华服的富家公子站起身,摇头晃脑道:“宁国公府小姐之名在下亦有所闻,正如这位兄台所言,那曲确实新颖别致,最妙的还是那女扮男装大胆作风,以及配合那曲子动人舞姿。”
听到又一个人赞美自己,宁秋霜心里乐开了花,神色间不由带了得意与骄傲。
“然,从我等读书人的角度来看,那曲却是比不上这首《月满西楼》的,《青花瓷》也不过胜在有新意,文采却是大大不如的。”
随后跟着下来的顾安锦与顾安年赞同地点头,宁秋霜微皱眉头,正欲反驳,又一道粗噶声音蛮横道:“管她谁的曲好,大爷我看中的是人!”
接着一个油光滑面,挺着圆肚腩的矮胖男子越过人群走到露台前,哈哈笑道:“宁国公府的小姐咱瞧都瞧不见,管她的曲有多好,都跟本大爷没关系!我看这卖唱的小娘子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不如往后跟了本大爷,本大爷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抛头露面地做这下贱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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