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几乎快失去自制力的男人,心底隐约明白一旦他把那些话说出口,她在明知自己注定受伤的情况下,还是无法招架他的魅力,很快就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她觉得自己已不是在爱与不爱间做选择,而是害怕将来得承受被他狠狠伤过一回的痛苦。
“为什么不要?”他万分沮丧,降低了音量问。
“因为因为只要你一说出来,我就会很天真的相信,然后从此死黏着你不放,就算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了,我还是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真正放手像我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适合你。”
对他的感情太过强烈,娠潾连想继续逃避、欺骗自己都显得力不从心,只好干脆豁出去全盘托出。
但这种把心里话说出来的感觉,就像当众被人剥光衣服一样,令她脆弱羞窘得直发抖。
黑曜伦火热的眼眸紧盯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冷着声音问:“是谁告诉你这些有的没的?”
他从不在意员工对他的看法,就连发生“保险套事件”他也丝毫没在怕,但现在情况变了,他变得很在意她的想法。
她心里有点苦涩的说:“我自己观察的。”
“如果对象是你,我不介意你黏我一辈子。”他深情望着她,眼底明显露出浓浓的渴望。
“但是我介意啊!”那种爱惨一个人却得不到回应的痛苦,她不想尝一辈子。
“介意什么?”他微愣,不解地反问。
“我介意你换女人的速度,我绝对跟不上。”她不想将来眼睁睁看着他抱别的女人,然后自己却只能心碎神伤。
以前他找女人来办公室,因为不敢对他抱有幻想,她可以假装不受影响,可一旦跨出那道心动的界线,再遇到相同的事情,她一定会心痛到死。
“那我放慢步调好了,配合你。”一确定她对自己也有感情,他烦闷焦躁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居然还开始跟她说笑起来。
他眼神怜爱温柔,一瞬也不瞬地笑睨着她,是她不懂,真爱上一个人,哪能说换就换?
“我绝对不玩爱情游戏。”她正色强调。
他笑看她一眼。这个笨女人到底从哪生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
“我也不玩”察觉她露出个以为然的神情,他连忙清了下喉咙改口道;“咳,你误会了,我之前的行为不叫爱情游戏,只是很简单的满足生理需求而已。”
没有爱。
他是说真的,爱人这么累,光一个她,他就处理到几乎快抓狂,要是再多来几个,他连工作都别想做了。
“我不相信没有爱,你可以可以”她“可以”了老半天,偏偏就是说不出那个令人害羞的字眼。
“做。”不忍见她发窘,他好心替她把话说完,不过说完后迳自朗声大笑。
“对啦,就是那回事”娠潾瞪着他坏坏痞笑的邪恶模样,忽然发现自己竟又为他邪肆的一面怦然心动起来。
“我可以。”黑曜伦潇洒一笑后,随即肃然开口“过去那些对我来说,只是一种生理发泄。”如此而已。
他没有告诉她,自从发现自己对她动心后,其实他就再也没有想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的欲望了。
“话是这样说的吗?”虽然她在爱情里愣头愣脑,但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有。
“那我之前的行为就是跑去帮你买另外一种形式的‘尿布’喽?”
闻言,黑曜伦足足呆子好几秒才有办法反应过来,一意识到她说了什么后,他立刻一手抚着额头纵声大笑。
娠潾嘟着嘴,小脸气愤的微微上扬,努力瞪他。
笑了一阵后,察觉她的瞪视,他再度大笑,浑厚低沉的笑声回荡在她耳边,听起来就像乐曲般迷人。
“咳,抱歉。”好一会他终于止住笑,绅士地道歉“我没想到你说话居然可以这么可爱。”害他的心都快因此瞬间化成一摊软泥。
“那很好啊,我也从没想过你的笑声居然可以这么可恨!”
娠潾也不知自己从哪生来的狗胆,竟明目张胆对着总裁大人咬牙切齿地怒道。
他并没指正她放肆的态度,相反的,还被她终于不再唯唯诺诺、勇于在他面前表露真实自己的模样逗得很乐。
因为这代表她现在不再只把他当成纯粹的上司看待,光这点就值得他大大庆贺。
“好了,别生气了。”他似情人般在她耳边低哺,讨好地哄着她。
“我有吗?”她只是一个小秘书,哪有资格生气?
他伸出双手探向她的脸,但她很快地躲开。
见状,他决定把所有顾忌与策略统统丢掉,将自己心里的话真实地表白出来。
“我爱你。”
“你”她惊愕地看着他,仿佛被吓傻了。
“我爱你。”他深深凝视着她圆瞠的大眼,又说了一次。
她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静静与他对望,好半晌,她轻轻叹了口气。
听见他的告白,娠潾才发现自己高高竖起的心墙根本不堪一击“你真的不怕我黏你一辈子?”
他愣了一下,充满自信地笑开,心情倏地以飞快的速度直线向上攀升“乐意之至。”
“你一定是最近工作太累了。”一时之间,她还是很难相信他会愿意被一个平凡的女人缠住,而且还笑得一脸开心?
依照往常的惯例判断,这时候他差不多要皱起眉头,露出一脸不屑的神情才对呀!
“不,我是爱惨你了。”他再度伸出双手,温柔地掬起她嫣红动人的小脸,深深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