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娠潾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觉脸上突然一阵麻痒,双颊越发嫣红。
“不敢,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她赶紧垂下目光,闪避他火烫炙人的视线。
“你有。”黑曜伦充满魅力的笑容里尽是浓浓讽刺。有老头在她背后撑腰,她有什么好不敢的?
不过,那个从没有尽饼父亲责任、只知道怎么用一连串训练塞爆他童年时光的老头,休想再企图利用女人来控制他的人生,想都别想!
“我”娠潾一头雾水地抬眼望向他,不懂总裁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突然发作,古里古怪地问她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问题。
她心底虽然有很深的疑惑,但却始终不敢明问,因为她不想冒任何一丁点可能失去这份工作的危险。
一点都不想!
“你还是不肯明说吗?”他俊美的脸孔又逐渐冰封,冷冷瞪着还在装无辜的她。
这么会演戏,干么不去当演员?被他父亲安插到他身边演这种小秘书的委屈角色,不会太埋没她的演技吗?
“说什么?”她困惑地蹙着眉,完全搞不懂他又再刁难她哪一桩。
“你说呢?”他皮笑肉不笑的扯动嘴角,嘲弄的口却只是加大她心中的问号。
她不解地反问。“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目光严厉的在她脸上仔细审视,但她清澈的眸子里毫无心机,不闪不躲地任凭他打量探询。确实不见一丝破绽。
许久后,他咬牙冷哼“如果你现在的无辜是伪装的,那你可真够高竿了。”
他收回撑在她桌面上的双手,改为警戒的环胸,深奥难测的视线依旧紧紧盯住她。
“我还是不懂您在说什么。”她一脸茫然,但他拉开两人先前过分靠近的距离后,她终于在心底大大吁了口气。
每次只要这座超强发电机靠近她,她的心跳就会呈现恼人的不规则频率,而且这个男人很可恶,知道自己够俊美,就时常拿这一点当作武器,喜欢看女人为他心跳失速、脸红困窘。
“你不懂,就没有人比你更懂了。”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语带试探。
“总裁,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她也被他意有所指又反复的奇怪问话搞得快疯了。
这位新上任的总裁大人脑子精明灵光、做事狠厉,该下决定时态度果决自信,唯一的缺点就是有时兴致一来,就会像现在这样,老是逼她回答些不明所以的问话。
他的大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呀?
有些人压力太大,就会出现像是疯狂购物或大吃大喝的行为,而他比较特别,是喜欢抓着人猛威胁、追问一些莫须有的问题,简直就像他有被害妄想症一样。咦?娠潾突然双眼大亮。该不会他们伟大的总裁大人,真的刚好患有被害妄想症吧?
黑曜伦睨她一眼,没有错过她充满同情的目光。
还有什么比这更明确的证据?她会对他露出同情的样子,八成是因为她知道他堂堂一个大企业总裁,正一步步踩进父亲精心设下的陷阱里,而她就是那个该死的饵。
得到想知道的答案后,黑曜伦抽走她还拿在胸前当成盾牌使用的文件,在举步离开的前一秒,仍不忘扔下一堆工作给她。
“这个月与上个月的业绩报表,和程序研发部工作项目的进度表,明天一早我要看到。”
娠潾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了。
这时候才忽然说要看这两份资料,意思是要她今晚又睡公司就对了?
看着总裁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她认命地垂下双肩,颓丧的坐回位置上,熟练点开电脑里的档案夹,叫出庞大的资料开始做数据整理分析的工作。
幸好妹妹巧丞这学期住校,不然如果知道她一个月工作近三十天,平均还有一半以上的日子都必须加班睡在公司里,才有办法准时完成上司交办的事项,巧丞一定会马上逼她辞掉这么辛苦的工作。
可是,对现在的她来说,工作辛苦点根本不算什么,重点是薪水够多,足够让她支持妹妹完成出国留学的梦想。
门外那个疯女人的意志力,到底有多强?
黑曜伦冷冷凝视着窗外细雨蒙蒙的夜景,眯起眼狼狠吸了一口顶级雪茄,心情却烦躁不已。
已经四个多月了,他使出浑身解数刁难现在跟他只隔了一道门的女人,而如果没有意外,此刻她应该正在处理原本属于行政部门主管的工作——是他用一句“你对公司内部运作要有基本认识”为借口,硬生生让她将工作揽下来。
没错。他在整她,全公司上下没有人不清楚这一点,除了她本人以外。
当然,也许她心里有底,只是选择默默承受,逆来顺受的好脾气到后来连他看了都忍不住想发火。
扔下雪茄,黑曜伦开始焦躁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他刻意刁难的原意,是想让她自己知难两退,同时警告老头他并不是一颗可以任人随意摆弄的棋子。
怎知一切全乱了套,搞到最后,全公司的人都误以为他讨厌古秘书到想直接把她送进太平间,死因为“操劳过度”
他不过想表达自己的立场,究竟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