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起来,就进来搂住我的肩。他问我:若初,我会负责的!我一定会娶你的!
我不想见到这个男人,这个肮脏的男人!我却要微笑,然后说:我还想睡,你先走!
汪洋看着我,说:你没事吧?
我摇头。汪洋走的时候,在我的额头上深深地一吻。我厌恶地摇头,然后蒙头睡去!可是那一片殷红,那么令人触目惊心!等他一走,我拿剪刀,疯狂地撕碎那些床单。撕得整个房间,都是这些殷红的碎片,纷纷扬扬。那么可怕的碎片,一直追随着我,我逃到洗手间里,用冰冷的水,从头淋到脚,用沐浴乳拼命地搓洗,我只是想要洗去那些残留在两腿之间的斑斑血迹!可是擦得腿都发红,还是擦不干净!我拿刷子死命地刷,刷子刺痛我的皮肤!
恍惚间抬头,我看见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像鬼一样地疯狂地赤裸着身体。不晓得身体在什么时候滑落,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水从我的头顶漫流。我只知道我不想再见到汪洋,还有卿卿……
醒来的时候,我的身体还浸泡在水中,一地板的冰冷的水,一个冰冷的身体,一个昏沉的脑袋。客厅里的电话,在拼命地响。我爬过去接起来,是汪洋。我听到他的声音,就把电话挂了。
我不想再哭!
我拖着身体,去医院。医生量体温,是39度。配了药,我一个人打车去火车站。我要离开这里,但是我不知道要去哪儿。
我打电话给梁豁义,我说:我想请假一个星期。
梁豁义问:叫卿卿来陪你吧。
我说:不用。谢谢。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可以释放自己的空间。
关了所有的电话,我不想理任何人,就这样远远地躲着大家。我需要调整自己,在调整好自己之前。我不能让任何人见到我的狼狈不堪。
一个星期后,重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我依然是那个曾若初。再见汪洋,若无其事。那一夜,不会成为我永远的牵绊。我还要继续我的爱情,和我的生活。我花一天的时间,扔了我的床单,买了新的铺上去。地板、桌椅、床……被我擦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去那一天所有的痕迹。我只想要忘却。
第二天,推开我的办公室门,卿卿竟然坐在我的椅子上。她看见我,起身朝我走过来。我看见她眼睛里的急切,可是她的步伐永远那么从容和安定。我低头,不想让她看见我的眼睛,哭了几天的眼睛,恢复得再好,也是浑浊不清。
卿卿说:回来,就好了。
她不会问任何,因为她知道我不会说任何,如果我不想的话。
我说:没事,我只是做了一些决定而已。
她看了我一眼,冷漠的我,像一块冰一样,拒她于千里之外。她伸出的手,立刻缩回,然后走出我的办公室。
我没有看她,我不想再那样深情地对待她。我的深情害了她,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