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娉婷和江婉之不知道孙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个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动作。
“请问陈小姐,你在你们家,去厨房的时候多吗?”孙璘一上来,就问了个非常耐人寻味的问题。
陈娉婷摇头:“不,我几乎不去。”
孙璘继续问:“那,我的当事人经常去吗?”
陈娉婷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她虽然不经常,但偶尔还是会进去的。”
孙璘点点头:“谢谢你,我问完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孙璘的意图是什么,就连陈宗缦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于孙璘的业务水平,陈宗缦是相当信任的,在上庭前,她们就案情做了大量的研究,但是法庭上瞬息万变,随时都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新变化,比如现在。
只有坐在观众席上的江桁,嘴角轻轻勾了勾。
孙璘面向法官,挺直腰杆:“法官大人,通过刚才的询问我可以得出这样一个合理的结论。当一个家庭,在没有佣人,没有任何管家之类的家政服务人员在的情况下,被害人早出晚归,而两个女儿一个不进厨房,一个‘偶尔才进厨房’,那么当天晚上的饭是谁做的?晚饭后的水果又是谁切的呢?”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江婉之的表情突然有点僵硬。
她虽然也不知道孙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有种直觉告诉她,他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跟她有关。
孙璘的眼神突然变得有点犀利:“正如大家想到的那样,如果我的当事人真的是凶手,那么这把凶刀自然是她从厨房中带出来的,刀柄上满满的都是我当事人的指纹。”他扬起下巴,突然有一种年轻时的热血全部在心脏中充盈了的劲头。
“那么,辩方律师能否解释一下,那刀上,为什么没有当天晚上做了饭还切了水果的被告人江婉之的指纹呢?”他的脑袋微微向前一探,询问道。
全场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了江婉之的身上。
辩方律师显得十分镇定:“法官大人,我认为刀柄上没有我当事人指纹的原因非常简单。如果你蓄意谋杀一个人,会不会在事前把所有的工具准备好呢?比如说,把刀压在枕头下面,或者用遮挡物包裹起来?刀上的指纹自然都没有了。”
孙璘“哦?”了一声,眼色一沉,“那么辩方律师你的意思就是我的当事人是有准备的,蓄意的谋杀她的父亲的咯?”
辩方律师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么好。”孙璘微微颔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嘴角带了一丝笑容。
看到这个笑容,站在被告席上的陈娉婷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孙璘看了她一眼:“既然是蓄意,那么现在最重要的部分来了。我想请问辩方律师,你既然说我的当事人是蓄意杀人,那么她的动机是什么?”
面对着观众席上大大小小的摄像头,孙璘毫不紧张。他今年已经五十岁,上过的法庭打过的案子早已经数不清,他本人也早在三年前就离开了t市和一家人一起去了国外享受晚年生活,心态早已不像年轻时那么争抢好胜。
但是今天,当他从新站在律师席上,进自己前半生所学去帮助老友的女儿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种预感。这个案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