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
“怎么了?”
她用体温、气味和掌心里的抚触,将他蓦然叩醒。
“没什么。”菲恩低头说。
跟路德维希告别后,他陪她回到居住过的宿舍,打开双人间久闭的门,满室都是灰尘气息。
朱诺的行李一向简便,她潦草收拾了一个手提包,菲恩接了过去。
她站在屋角,望着对面曾属于林赛和露西的床铺,霍然把窗帘拉开。阳光倾泻而入,映得满室惨白。
他们谁也不说话,沿着小路默默前行。长风冷冽地击进鼻腔,像是他身上清淡的味道。
经过大学礼堂,朱诺抬眼望向道路交汇处,最中心的那一棵冷杉。它树冠歪斜,枝干委顿,黑褐色的表皮开始脱落,布满虫洞和风孔。
当年由菲尼克斯亲手栽植的参天巨树,枯死在这一个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