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文件往前翻,文字呈现的内容信息毫无变化,只有她此前用铅笔做出的标注不见了。
这不是她的卷宗。
朱诺皱起眉头,用毛毯裹住双肩,盯住膝上的照片。
这个女孩的笑容很美,五官神态像极了菲恩。
结合下面的文字来看,那可能是他早夭的姐妹……
或者,女儿?
为什么有人会把这样一张照片,特地贴放在他拿到的卷宗里?
这个问题跟他背后那些伤疤的由来一样,本质上与她无关。
将照片黏合回原处,她迫使自己收回有限的思虑,抬手熄掉灯光。
与她无关。
她的身影蜷缩着,被黑夜掩去了。
枯燥的渴望卷土重来,在肺叶里倒转翻闹。她迫切地需要一根烟,或者别的什么来纾解。
嘴唇微启,盖上指间刺青。
第二天醒来,指节处竟落着一块浅红的牙印。
天气悍晴,阳光从窗帘外透射进来,晒得人心绪不宁。早餐定时送到门外,温在餐车里。
她一心想着尽快将卷宗还给菲恩,胡乱吃了点奶油吐司,潦草洗漱完就出了门。
跟电梯口的法警打过招呼,其中一名送她来到楼下的会议室。
房间敞亮空阔,长桌前只坐了一人。
听见响动,对方从手提电脑屏幕上移抬视线,冷淡地朝她点点头。
“早上好,小姐。”他英伦口音,周到的礼节令人喉咙发痒。
时间过得很快,陪审员们陆续就位,无一不是熟面孔,都来自菲尼克斯社会再教育项目。
菲恩来得最迟,和乔治一前一后进门,坐到了她对面,
最先到场的英国绅士环视四周,不动声色地清点人数,起身离开座位:
“我是本次庭审的辩方律师,亚伦·麦考伊。”
他背后是一面镜子。
朱诺眯起眼,观察着神态各异的在座众人。
镜面后方,有人观察着她。
“那个姑娘好像有点不对劲。”
收回视线,检察官低下头,迅速查阅档案,“朱诺·皮尔斯,履历很干净,看不出什么缺漏。”
左侧的男人敛首不语,一只戴着麂皮手套的手按上单向玻璃。
“就是她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徐徐开口。
“那么明天我就申请与陪审员的单独见面。”
也不问缘由,检察官转而道,“这间带单向玻璃的会议室已经被一个焦点小组租用了,明天的见面很可能会转移到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进行。如果法官能同意我录像……”
“没有必要。”戴手套的男人低声平稳道,“我私下找她谈。”
“这恐怕不符合流程。”
检察官为难地说,“而且我不认为菲尼克斯家的金牌律师团队会放任不管——毕竟一个典狱长私下与陪审员会面,这件事绝对有点儿可疑。”
“我会安排。”男人不以为意,“你最好将单独见面的时间调到三天以后。”
检察官微微一怔,很快收起眼中的探询:
“我知道了。”
会议室内,麦考伊律师的讲说已临近尾声。
“明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