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个字来。
因为那张脸上——什么也没有。
明明其他地方和别人没有任何不同,但是那张脸上的五官,却像被什么人用刀硬生生割去,只剩下五个黑漆漆的血洞。
那人明明没有眼睛,所做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异处。他从床上下来,沉默的穿上鞋子,又从衣物堆里拿了一样东西,然后,径直走向了对面。
明明只是很短的路,他却走了很久,很久,久到铁窗处的亮光都黯淡下去,只剩下一束窄窄的月光投射到窗下。
他静静的站在那束光亮里,仰起头,似乎想要透过这扇窗户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林思然早就看过了,窗户外边什么都没有,一睹雪白的墙壁挡住了所有。
那人好像很失望,他低下头,发出一声短短的叹息。
像是最终下定了什么决心,他举起了双臂,用手中的东西系到了铁窗上,林思然这才发现,他刚刚拿的是一条长长的鞋带——用几根鞋带连接在一起的。
他系的很快,又似乎系的很慢,天花板上的水一滴滴的滴下,似乎预示着什么,滴答滴答……
他将鞋带系成了一个圈,然后,将脆弱的脖颈套了进去。
林思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慌慌张张的奔跑到他身边,拼命的大喊大叫着,可是,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然而,那人像是透过虚空看到了他一样,明明经受着非人的痛苦,他却抬起头,扯动了嘴部的肌肉,弯起了一个上翘的弧度——那是一个微笑。
头顶落下的水滴越滴越慢,越滴越慢,当最后一滴水溅落在地,发出微弱又巨大的声响时,那人的身体抽搐几下,终于,无力的垂下了头颅。
——
林思然猛地从床上坐起。
但紧接着,强烈的疼痛侵袭了他的大脑,他忍不住抱住脑袋,虚弱的□□起来。
“别动!”
有人将他的手从脑袋上移开,又温柔的将手垫在背后扶他躺下。
躺下之后,疼痛果然减轻了许多,林思然勉强睁开双眼,发现萧路正面带欣喜担忧的看着他。
“我……”林思然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但强烈的干渴夺取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