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语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翠儿,你傻了吧?
那可是征徭役啊……”
翠儿用很诧异的眼光看向周深语:“少爷您不知道,活都活不下去了,能有口饭吃,已经是陛下垂怜了。
去年大旱,陛下组织救灾发粮,结果被贪官污吏一搅合,到了灾民手中,连粗糠都没有一点。”
“陛下征徭役,徭役吃的粮食全赖陛下府库私发,不走官府,官府还得配合凑足粮钱。
更何况徭役两餐管饱,若平时征徭役是只要壮汉的,可陛下今征徭役,竟然无论男女老少都可参与。
这可真是救苦救难呐。”
“而且徭役若是有做得好的,还会得到赏赐,赏赐有粮食,也有钱币,形色不一。
监管使会酌情记录,只要你不偷奸耍滑,每半个月,就能有小半袋米,陛下宅心仁厚,恩德无双,这可是活了八十万人啊。
今次过后,不知多少人要回去请上好的匠人给陛下刻个长生碑嘞。”
“再说临江水患,全赖临江河口太薄。
稍有暴雨便有水患,修了临江渠,整个临江再不复水患,而且临江渠周边千里大漠也将成为千里沃土,陛下丰功伟绩,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呀。”
听着翠儿讲的,周深语状呆神废,整个人的观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若是秦枫听到众人说这话,一下子就能反映过来,这不就是以工代赈么?
“陛下还当庭打杀了大忠臣张志良张大人。”
“真,真的吗?”
翠儿瞪大了双目,眼中饱含着无穷的怒火。
“就是,就是禹城郡守张登姑父,张志良?”
“是!”
翠儿一下子高兴的手舞足蹈:“太好了!那可是个十足的大贪官呀,陛下杀的好啊。”
“天可怜见,去岁张志良到禹城,他过境如雁过拔毛,他想要的强取豪夺,他占人妻女,在禹城敛财十万贯,拉钱和宝物的车子从禹城排到了山的尽头,连绵不绝。
终禹城所有百姓之钱财,方才送走这大忠臣嘞。
今大旱之前,禹城便已尸横遍野,天空飞的乌鸦比成群结队的麻雀还多。”
“那,为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到是有人想进京城,可数十个七品强者不分昼夜拦截在禹城山外,便是侥幸逃出山外,以张大人的本事,还没到皇城,人早一句没了。”
“现在满城文人士子围在宫外,找陛下要说法,京都府尹都镇压不了……”
翠儿眼中一下子震惊的看着周深语,不可置信,不可思议。
那,那些文人士子,他们在骂什么?
他们有什么资格骂陛下?
不行,我一定要做点什么。
“翠儿,你可别冲动,现在天下人都在说陛下的不是……”
翠儿愤怒的道:“那群文人士子吗?
他们有什么资格代表天下人?”
“好了,翠儿,你下去吧。”
“喏!”
“征徭役,也分时节。
去年大旱,赤地千里,今年大雨,六都水患,民不聊生,活着都成困难了,值此时节,征徭役修临江渠,每个人都有口饭吃,更何况做的好,还有奖励,这足以让无数人得以活下去。”
“那张大人的事,您也早知道?”
周叔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让人去禹城看看,带个八品的强者过去,是不是真的,去禹城看看就知道了。”
“父亲,你一直告诫我偏信则暗,兼听则明。
我见张大人一老好人的样子,会不会翠儿弄错了?”
“张志良去岁确实去巡查九州,回来还带来了九州风物志献给陛下。”
周叔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