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的确觉得身乏体困,二人出去后不久,他闭着眼,不多时便又睡着了。
再睁眼便已是天明,黎穆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正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只等着他醒来,见他睁眼,与他笑了笑,问:“今天可好一些了?”
顾渊道:“好一些了……”
那声音还是如同昨日般枯朽沙哑,甚为吓人,他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黎穆却是低笑出了声,为他倒了一杯水,将他扶起来,仔仔细细喂他喝了,一面道:“你已这么久没说过话了,一时之间,的确难以适应。”
顾渊咳嗽几句,黎穆不敢一下便给他吃的,还是让他先喂了水,又说自己准备了清粥,顾渊虽是极想吃些好东西,可他却也只能喝了粥,又躺回去休息。
顾雪英听闻他醒来,从门外走了进来,守阵兽勉强将自己的脑袋塞进窗子,兴奋不已,过了片刻,它大约是想起自己还能够变小,扑腾着勉强把头拔出去,将自己变小了,又蹦蹦跳跳跑进了屋子。
它将爪子搭在了床上垫下的锦被上,也不知先前是在何处跑过,那爪底黑黝黝的,一把就在被底上沾上了两个小爪印。
黎穆一巴掌把他的爪子拍了下去,守阵兽舔着爪子甚为委屈,顾渊还躺在床上,倒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顾雪英终于忍不住叹道:“厉玉山怎么会选一只这么蠢守阵兽……”
守阵兽不开心了,蹦跶着说要与顾雪英出门决斗,顾雪英实在懒得搭理它,它便扑着要去踩顾雪英的裙摆,顾雪英翻了两个白眼,一旁黎穆也看不下去了,守阵兽变小了,他正好方便拎着守阵兽的后脖子将它丢出去,而后锁了门,面无表情的告诫:“再进来就拔你的毛。”
守阵兽委委屈屈在外面挠门,屋内的人却全都不想理他,最终它终于也放弃了这无聊的举动,跑进园子里去追它的小麻雀了。
顾雪英再次叹气,正想开口说话,黎穆倒也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明白我父亲为什么要选它。”
顾渊闷声笑了起来,道:“虽然傻了点,倒也有趣得很。”
顾雪英说:“可看久了的确很烦。”
她一句话话音刚落,腰中所佩的白玉忽而便微微亮了起来,那光芒渐盛,到耀目之时忽而衰竭,一瞬便黯淡了下去。
顾渊怔然,问:“这是怎么了?”
“这是鹤山派传令的玉佩。”顾雪英双眉微黛,道,“掌门传令,让门下弟子立即赶回去。”
诸如当年越青峰与尹千面所制的传令符,工序繁杂,常人难以制成,而这传令玉佩就轻巧上不少,可也只能传达些简单的命令,便如眼下,顾雪英只知道鹤山派掌门令门下弟子们赶回鹤山派,却不知门中究竟是出了何事。
顾渊心中惴惴不安,自尹千面三番四次设计后,他已有些草木皆兵,现今他与贺潺从镜中回来,尹千面定然会有所察觉,这会不会也是尹千面的计谋?
顾雪英倒是安慰他:“掌门所传的命令并不严重,想来不是什么大事情。”
这玉佩上当然能看得出命令急缓,顾渊想了想,鹤山派可不同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