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洞穴外往里看,里面一片漆黑,看不出有何端倪,只是隐隐觉察出一股不祥之气,令人望之生畏。越青峰面无表情便大踏步走进去,可黎穆看得出他十分警惕,生怕遇到了什么奇怪的埋伏。
这洞穴似乎与他们上次来时并未有多大的区别,他们走了片刻,忽而便看见前面有了亮光。这里面果真有人来过……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各自警醒起来,满腹戒备,朝着那亮光走去。
眼前已是洞穴尽头,就是那个他们先前发现满地尸骨的地方,四处的尸骨血迹清得干净了,地上用人血画出些诡异的痕迹,像是阵法,一直延到洞穴正中——那而多了一处宽阔的石床,贺潺的肉身便平躺在上面。
他身边是顾渊,紧闭着双眼,一动也不动,黎穆的心一瞬便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顾渊是出了什么事,他担心顾渊也同贺潺一般生魂离了体,他原想快步跑上前去,却越青峰一把拉住的手肘。
他们可不知道此处是否有埋伏,这儿空荡荡的,并无一人,只有贺潺的肉身与顾渊躺在那石床上,一看就是布置好了诱饵,等着他们自己跳进来。
可黎穆心急如焚,一时之间,哪儿想到这么多?越青峰拉着他的手,蹙眉说道:“别过去,他还没死。”
黎穆这才发觉顾渊虽是双眼紧闭,却仍有呼吸,且十分平缓,神色如常,肉眼可见之处也没有外伤,好像只是单纯的昏睡过去了一般,他稍稍松了一口气,正左右打量着这洞穴内的情况,忽然听见有一人长叹了一声,幽幽说道:“越掌门,你们总算将归魂草带回来了。”
这是易先生的声音,可在此时,这声音非但没有使俩人觉得心安,反倒是让他们万分恐惧,黎穆已铮然拔出了剑来,越青峰虽是不动,可那手也已按在了剑上。
整个流山派的人都已经尽数消失了,顾渊与贺潺也被人捉到了此处,而易先生却安然无恙,还在向他们询问归魂草的下落,难免令他们觉得万分可疑。
他们搜寻着声音的来源,易先生却仿佛是凭空冒出来一般,出现在二人面前,朝他们伸出手,笑呵呵说道:“越掌门,将归魂草给我吧。”
越青峰一动不动,他冷冷地盯着易先生,易先生见状,又皱眉说道:“我好容易布好了阵法,这阵法可就只差一株归魂草了啊。”
越青峰厉声问道:“阵法?什么阵法?”
易先生仍是十分和善,说:“自然是救越掌门师弟的阵法了。”
黎穆问:“潜之他怎么了?”
易先生笑道:“他为我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已是累极,倒下去边睡着了,你大声叫一叫他,他就能醒来了。”
他一句话还不曾说完,风驰电掣之间,越青峰已拔剑出了鞘,剑锋自下挑上,易先生急退几步,嘶声吃痛般低呼,一手捂住自己的侧脸,皱眉惋惜说道:“越掌门,你又毁了我一张好皮。”
他将手放下,脸上伤口开裂外翻,却全然不见血迹,黎穆看着眼前的这一人,一颗心怦怦乱跳了起来,尹千面,这是尹千面,他怎么如此阴魂不散,老缠着他们不放。
越青峰挑眉冷冷说道:“尹千面,果然是你。”
尹千面笑道:“是我,当然是我。”
他大约是觉得他们被耍得团团转的模样十分有趣,竟忍不住大笑起来,被揭穿了身份,他也懒以易先生的语调发笑了,那笑声阴森可怖,是黎穆十分熟悉的声音,令他毛孔悚然,尹千面是很少这样笑的,每当他这样笑的时候,总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越青峰蹙眉问他:“你是尹千面,那易水千又在何处?”
这个易先生是假的,那之前那个易先生会是真的吗?
“易水千?他大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