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穆安静了一会儿,而顾渊又转过头去,不再继续方才的那个话题往下说话。黎穆想了很久,认真判断顾渊大概是真的不生气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将声音压得极低,恨不得用气声诚惶诚恐地与顾渊说:“潜之,我不喝了。”
顾渊看着他这副模样,稍稍怔了片刻,随后便忍不住低笑出声,他想自家的这只小狼崽子实在是太有趣了,又甚为乖巧,虽说有的时候胡闹了一些,可也绝非是其他人能够比较的。他此时和黎穆说了这句话,黎穆的心情好了,他自己也开心了不少……仔细想来,这些天他可曾从不曾这么开心过。
那答案在他的心底昭然若揭,他已经想明白了,可现今却似乎……并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那边越青峰扫了他们几眼,又专注地去与易先生谈贺潺的事情,他们已商量到了阵法上,说得十分深奥,顾渊听不大明白,只大约懂得按照他们的说法,凑齐东西之后再将贺潺恢复,似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不过眼相爱越青峰凑齐的物件里还缺了一符引,这东西极为难得,说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奇物,而趁着越青峰去凑这些东西的时候,易先生也派了人出去打探,终于得了这物件的下落。
越青峰皱眉询问:“那东西在什么地方?”
易先生回答道:“玉澜川。”
顾渊一怔,他想这玉澜川可是竹师儿的地界,她在哪儿化作了一名老婆婆,整日里浇花种菜,假装自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村老妇。
易先生又问道:“你们可曾听过竹师儿的名号?”
越青峰说:“知道,她与赵行之起名。”
赵行之是正道中的铸剑大师,受人敬仰;竹师儿则是魔道中的铸剑高人,令人唾弃。二者在铸剑的技艺上却是其名的,只不过竹师儿锻造的剑大多都有些邪气,好似其风剑一般,常人难以镇压得住。
易先生点头说道:“对,就是她,我们要寻的归魂草,也可以用在铸剑上,这竹师儿性情古怪,对铸剑之事极为执著……”
顾渊忍不住微微蹙眉询问:“易掌门的意思是……竹师儿或许回来抢夺这棵归魂草?”
易先生道:“或许。”
越青峰冷笑:“她抢得走么?”
若这不长眼的妖怪真敢来与他争归魂草,那也简单,一剑将她杀了,往后便什么事也没有了。
“越掌门切莫激动,我知只要你出手,哪怕十个竹师儿都不是你的对手,只是这归魂草……有些古怪。”易先生苦笑道,“这玩意见不得血气凶煞,否则立即枯萎,若是你们真的争斗了起来,难免要见些血光……这草枯了,可就要再等个百十年了。”
越青峰一瞬便闭了嘴,要他再等上那么久,倒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他来得干脆一些。只是竹师儿想要这草,他们也想要,正邪相见,难免会有些争斗……不如先去将竹师儿杀了,再去拔那颗草……
易先生大约已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匆忙制止:“越掌门,你可切莫胡来。”
越青峰轻咳一声,道:“此事事关我师弟,我怎么可能会胡来呢。”
顾渊哑口无言,心想看着越青峰方才那眼神中的杀气,谁信他会没想过要胡来啊!
易先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