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巫王不守规矩,仍要插手,还真不虚。
想到这里,一群人再无担忧,不禁大喜,各个喜笑颜开,庭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齐平说道:
“诸位,不忙着庆贺,敌首虽死,但西北大地上盘踞的蛮军仍众多,蛮族以部落统御诸强,草原王死了,固然王庭部落会遭受重创,但其余部落不会散。
当然,内乱是免不了的。所以,我们眼下要做的,是趁他病,要他命。”
老国公精神一震。
眼下虽发起了反攻,但其实很多战术相对保守,因为必须要考虑临城强者支援。
可如今,不用考虑临城的话,整个战略就可以改动了。
“哈哈,齐监国说的是,是老夫得意忘形了,诸位,莫要急着庆贺,来人,带监国几人去休养,其余诸将,随本帅帐中议事!”
威武大公下令。
“是!”
众将振奋,只觉浑身充满了干劲,恨不得立即带兵杀出,收复失地。
顿时,一窝蜂往“指挥部”里跑,突然,兵部督军提醒道:
“国公,此事应加急通传京都。”
威武大公愣了下,然后陡然明白了什么,眼睛一亮,道:
“是了,应该,太应该了,本帅会用虎符,借天轨传讯。”
西北虽无分轨,但利用虎符,付出代价的话,也可以传递简单信息。
当然,消耗很大,故而,除非是极为重大的情报,否则绝不会动用。
威武大公说罢,望向京都方向,老眼中透出思念:
“陛下,如今应已登基了,想来那龙椅不好坐,此番大捷,与她而言,太过及时。”
……
另外一边,齐平四人被搀扶去休息,其余三人不谈,齐平是单独被禾笙搀回屋的。
“你虽伤势不重,但如此透支修为,亦会损害气海,我尽快恢复修为,为你医治。”禾笙恢复冷淡姿态,站在床边,一副女大夫的语气。
只是,此时的冷淡更像是一种伪装。
啊这……变脸忒快,齐平心中郁闷,点头:
“知道了。”
禾笙这才满意,用手替他压了压被子边角,说:
“我去命人煎药。”
转身走到门边,双手扶着门框,鼻梁上的水晶磨片眼镜反射月光,她轻声说了句:
“谢谢。”
然后,小鹿一样跑掉了。
“……啥,我没听清,大声……”
齐平一句话说了一半,无奈咽下,继而笑了笑,觉得蛮有意思的。
“注意身份,你如今乃是书院院长。”
突然,扛着橘猫的一代飘了出来,幽幽道。
这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所有校长都对女老师有啥想法……齐平用吐槽缓解尴尬,旋即正色道:
“先生,接下来的情况,您怎么看?”
是的,他心里有点没底。
方才在外人前,虽信誓旦旦,但那是为了不影响士气,可五境都下场了,齐平岂能不担心?
倘若……倘若说,巫王杀过来,他连逃都没力气。
一代院长摇了摇头,说:“不好说。”
“不好说?”齐平心凉了半截。
一代似看出他想法,没好气道:
“若你担心巫王杀过来,大可不必,首座既然早已潜伏过来,肯定有把握灭掉那分魂意志,首座此人,深不见底,纵使我昔年全盛时期,也看不透他,我一直怀疑,他才是所有五境里最强的那个。”
齐平眼神一动,又说:
“可首座虽强,来的也只是分身,当初这分身去大雪山,和巫王下棋,差……差点就输了。”
恩,准确来说,如果不是带了齐平这个“人形悔棋外挂”,肯定输了。
一代说道:
“这我不清楚,但既是在大雪山深处,巫王本体所在地,受到压制再正常不过。”
齐平问道:
“是啊,那万一巫王本体出来了咋整。”
一代沉吟了下,说:
“应该不会,我怀疑巫王可能出了些状况,呵,你没发现吗,禅子轮回到了极限,记忆丧失、白尊即将涅槃重生、巫王大举动兵入侵,这一切都恰好爆发在同一个时间点。
当年那批人,活了这么久,都或多或少,出了些问题。”
齐平心中一动,类似的话,首座也曾暗示过。
如今想来,的确很巧合,一群五境都在这两年出事。
只有早已死去的真武大帝,以及一代除外……恩,虽说皇子相杀,成为器灵也不大对劲就是……
这愈发衬的,好似没出问题的首座古怪了。
“您是说,巫王本体可能受到些限制,不会轻易离开大雪山,就和白尊一样?”齐平问。
一代点头:“有可能。”
齐平犹豫了下,问道:
“当初您各位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是说,关于成为五境的……我知道,我还不够格,但如今的局势复杂,巫王已正式下场,神圣领域的战争一触即发,我不知道这些,咱书院太被动了。”
一代无奈叹息一声,说道:
“非是我不愿与你说,而是……这些东西,我也记不清了。”
“啥?”齐平懵逼。
一代脸色深沉:
“你看到的我,只是当初本体,借助九州鉴烙印的一个‘副本’,何况,当初九州鉴被打碎,裂成两半,我的本体也只掌握有一半……又沉睡了那么久,很多核心的记忆,都并不完整。”
齐平脸庞僵硬。
所以……以前我问你这些,你一副高深莫测,说我不够格知晓的样子,都特么是在装逼?
你自己都忘了?
“咳咳。”
一代也有些尴尬,老脸挂不住,想了想,说:
“不过,为师也不是完全没记忆,还记得,当初道战,在太虚幻境中,你我说过的话么。”
齐平一脸无奈:“咱说了那么多,您指的是哪句?”
一代说道:“我曾与你说过,符典中藏着好东西。”
齐平一愣,在脑海中搜索记忆。
很快的,他想起了许久前,道战时,二人间的一场对话:
……
“我呢,性子散漫,志向不如真武,坚忍不如首座,这一生也没什么丰功伟绩,临死前,也只写了本书,对了,你看过我那本书吧。”
“没看过原本,但看过拓本。”
“有机会可以看看,里面藏着好东西,我当年画了一幅画进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
……
齐平回忆着这段交谈,对了,自己当初怎么回答来着?
“不会是画了一只乌龟吧?”齐平脱口道。
房间内。
一代静静地看着他,齐平也看着一代。
片刻后,二人同时低头,看向从识海飞出,放在齐平身上的黑色封皮书籍。
“哗啦啦。”
黑色封皮翻动,纸页空白,并没有任何图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