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标记对象
第二百八十九章
王浑碰上鬼案后，心中恐惧。
他那一刻无法归家，应该惦记家中的亲人，所以成为了厉鬼目标。
“后续可以让少春问一问王浑，就能得知。”
赵福生道：
“流土村其他人虽然碰触了杨家人的尸体，碰过与鬼案相关的东西，但是这些村民想法简单，不惧鬼神，仅只担忧税收及后续麻烦，反倒没被厉鬼标记。”
而在镇魔司中，“少春、范大、二及义真——”
“对，还有满周。”赵福生反手将蒯满周的手拉紧。
赵福生倒并不意外孟婆自己从鬼梦之中苏醒，她听到孟婆这样一说，只是问道：
“厉鬼在梦中杀人，被鬼标记后，被标记的人随即入梦，梦中被杀。”
小孩被她反问得语塞，半晌后，那双大大的眼睛中突然渗出水气，她抽抽噎噎：
这个过程既是简单又透出一种异常的邪门与怪异。
这小丫头在关键时刻将她拉出了梦境，使她没有被鬼困在梦里。
一听有糖，蒯满周的眼睛一亮，嘴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去厨房干什么？”
她下定决心，便不再拖延了：
这百试百灵的借口此时突然不管用了。
“糖——”
赵福生失笑：
“不是睡，就是想要理清一些头绪罢了。”
……
“现在已经是个很好的开始了。”
“我也要去。”
可流土村的厉鬼却能杀人无形，且在驭鬼者的面前杀人，连蒯满周当时都没有感应到厉鬼出现的气息，这无疑是令人感到极度不安的。
二范、刘义真及蒯满周都是这样，用赵福生的话说，他们都是心境没有弱点，无牵无挂的人，不是厉鬼的目标人选，自然被鬼物淘汰在法则之外。
孟婆‘呵呵’笑了两声：
“反正大范要忙，趁着这会儿功夫，我去备些糖，稍后带上路，正好给满周吃呢。”
梦境里的‘鬼’会攻击人的内心软肋，孟婆的软肋自然是她的女儿，她此时神情怪异，估计是想起了沈艺殊。
“这一次的鬼祸你们不要与我同行了——”
这老头儿一生孤寡，无儿无女，以前开了个棺材铺子为纸人张跑腿。
“你在梦中见到了鬼？”
范必死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赵福生已经被厉鬼标记了。
“原来恐惧不会消失啊，满周。”
赵福生嘴角抽了抽。
他态度坚决，似是无论赵福生说什么他都要同行。
狗头村一案后，武少春的母亲已死，家中仅留他一人活着。
但是这桩鬼祸连鬼影都没瞧见，镇魔司内就算还有其他驭鬼者，也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其他人心境有弱点被鬼标记了，张传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能有什么心境的弱点？
“这倒是个好问题。”
刘义真看着这一幕，默默的道：
他话音一落，本来前一刻还极有节奏的鼾声立即止住，睡梦中的孟婆不知何时睁开了一只眼睛：
“我醒了。”
“……”
赵福生听闻这话，倏地瞪大了眼：
约半个时辰后，范必死重新准备好了马车，且将张传世也一并叫过来了。
“大人不是说要给满周买糖吃么？”孟婆垂下眼皮，掩住了眼里的神色，笑着道：
“哪用得着回来去买呢？我有一手熬糖的手艺，以梅子、草药熬糖，又酸又甜，再好吃不过了，我女儿年幼时体弱，时常要喝药，”她说起年幼的女儿，脸上的神情不自觉的变得柔和：
“但只要有这糖备着，再苦的药她也不怕。”
范无救有些郁闷。
赵福生想了想，将自己梦中所见情景讲了。
孟婆见她入睡，也受传染，被困在了梦中。
她叹了一声，小丫头的身体重重一抖，接着像是没听到她的叹息一般，又继续把玩自己的发梢了。
以往对她的话还算听从的小孩突然逆反，摇头：
“我不吃，你每次骗我，一次糖都没买过。”
“……”
赵福生微微一笑：
“相比起先前胡乱猜想，摸不到头绪，至少现在已经知道厉鬼标记人的特点，也明白被害者死亡的缘故。”
蒯满周本来想要跟着孟婆走，但她最终犹豫了片刻，还是坐到了赵福生的身侧。
如果是一般的鬼祸，厉鬼一现形，众人合力还能将鬼压制。
范必死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由哭笑不得，伸脚踹了他一下：
“无救，你将孟婆喊醒，我去看看老张——”
她身上血光大作。
此时赵福生吩咐了事后，他无精打采的跟着哥哥站了起来。
“大人说的话我也明白了，孟婆牵挂女儿，但是老张能有什么心事？”
她说到这里，刘义真已经明白她话中的潜藏意思：
“因为我们都无牵无挂。”
“你们没有被鬼标记。”
“本来这一次的鬼祸就定了我们几人去查办，”他说到这里，见赵福生想要说话，也不给她机会，又提高了音量：
“更何况我这一生几乎都在围着夫子庙打转，如果不是纸人张作祟，我至今还守在夫子庙中，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又有机会出城，让我出去走走怎么了？”
赵福生一连点了好几个名字，就在这时，蒯满周拉了拉她的手，小声的提醒：
“还有我。”
“……去吧。”
等人走后，赵福生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赵福生无语：
“这次回来就买了。”
她一说‘歇’，几人的表情都变了，本来想要出门的范必死也定住了脚步。
不知为什么，此时孟婆血煞之气内敛，但提起过往事时，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一次鬼祸，你们帮不上忙。”
“我都听到了。”孟婆点头：
“人年纪大了，瞌睡多，但睡也是睡不踏实的，你们看着我是在睡觉，其实都清醒着呢，说话都听到了。”
陷入鬼梦之中难以清醒。
这样一说，其他人才觉得放心了些，便都一一出门去了。
武少春几人心无牵挂，根本无法入梦——也就是说，几人都不是适合办这桩案子的人。
赵福生点头：
“兴许与鬼车法则一样，哈欠也能‘传染’，看到哈欠的人，若符合鬼物杀人法则，也会被标记。”
“孟婆一直在寻找女儿，她的心境也是有弱点的，所以她也是厉鬼标记之一。”
刘义真双眉紧皱：
“那现在怎么办？”
“……”
她想起了梦境的最后，那无脸少女喊的话：赵福生，你快点，不然赶不及送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