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院判正了正神色,屏退屋内众人,只留了江陵一人,带着几分忧虑道,“老夫已验过了,慕容大人所中的,臣为所未闻,观他音容宛如生前,想来并未受什么苦楚。”
“我知道了。”沈舟点点头,“老大人辛苦。”
“殿下好生休息罢。”胡院判走了几步,又回首道,“老夫醉心医术数十载,南疆苗蛊亦有所心得,如今遇到这奇毒也是束手无策,殿下这几日入口之物,必须经由我严查过后方可。”
沈舟自是应允。
江陵道,“胡大人这是话里有话。”
“要么是自海外而来,要么是宫廷秘药,他并非不懂,而是不能宣之于口。”沈舟抿了抿嘴唇,“到这个时候,这游戏才有几分意思。”
“你是想先拿下舆论还是先查出凶手?”
“此人必有后招,现下凶手难查,舆论肯定也为人所控,你预备怎么做?”
“你先回京,江南交给我。”江陵道,“这等阴险招数,我们带的人不多,只怕防不胜防,万一有个疏漏,你又要受苦。再一个,我只怕京城有变。”
沈舟迟疑了一会儿道,“承恩公世子在此处,京城不似会有大动。”
江陵捏着他的手把玩,“你也怀疑过了?我原先也这么想,当时皇后在王府产下双生子,其中一个夭折,剩下的虽封为太子,却也不为今上所喜,觉得是他命格太硬,克死了同胞手足。我自认识承恩公世子以来,此人虽人前公子如玉,却事事强硬远胜太子,太妃宫中折辱郡主,竟无一丝一毫的畏惧。按着狗血的路线,我就想到了,皇家产下双生子,若是两个男孩儿,有些王朝是要处死一个,只留一个独活的。那会不会承恩公世子是当时送出来,传说中夭折的小皇子?”
“那你现在不这么想了吗?”
“他太蠢了。”江陵轻蔑一笑,“我最厌烦人前人后两套模样,还装得不像的。倒不如索性太子那个由里及外的窝囊,还看得顺眼一点。尤其这次在齐二公子处,他被慕容总督一通打……等等。”
“那日你们动手,他好似变了个人一样,一开始还有挣扎,后面只管被挨打,同平时判若两人,会不会也是中了什么药?”
“我已经让人把齐二看管起来了。从他出现,变数就开始了。”江陵道,“此人不得不防。”
沈舟可惜道,“长得还不错,比齐柿子讨喜多了,头顶上的好感度也是正的。”
“咳咳。”江陵轻咳两声,沈舟眨眨眼,“这位公子,你喉咙不好,要不要请胡院判给你开点药吃吃,有病没病,你这个人都得吃点药。”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呐?”江河东狮陵轻喝一声,就要上前大发雌威,有侍卫站在帘外不敢进来,急切道,“江大人,您快去门口看看,一众盐商都在总督府门口跪着,要求见总督大人。”
“可以啊,一人发根绳子,挨个儿吊死在门口,挂成一排腊肉。”
沈舟被他说得有点恶心,踹他一脚道,“以后还吃不吃腊肉了,赶紧闭嘴,出去看看。”
江陵也不换官服,整了整衣冠,吩咐人道,“去寻个十几根粗绳来,再搬个凳子出去。”
“江大人可要软垫?”
“要软垫作甚?”
沈舟捂住眼睛,不想看他,“你只管搬个高些的凳子就是,他不是自己坐,留给那些人上吊垫脚的。”
“知我者,殿下也。”江陵附身,强行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