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璋耐心听着,注视他的眸光柔和而深情,卓霈宁微微错开眼,等在唇边那一通真心话才肯吐露:“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看起来遥远又温柔得像个梦,那时候你还不是我的,我告诫自己不要觊觎得不到的人。后来也是,我不得不跟你结婚,误会你和霍连山是一类人,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渴望你、喜欢你。”
“生日快乐,往后每一个生日你身边都会有我,”说到这里,卓霈宁抿了抿嘴,不怎么好意思地再开口,轻声唤道,“时璋哥哥。”
说完,他捂住自己开始发烫的脸,背过身去站了几秒,又转回来。
“我说完了,你快吹蜡烛。”他催道。
叶时璋缓缓地笑了,听他的话吹熄了蜡烛。然后卓霈宁就用叉子直接弄下一小块,送到叶时璋唇边:“你试试。”
蛋糕口感细腻,淡淡的奶油甜味在口腔散开,还混合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
卓霈宁单手托腮,一脸期待地盯着他看:“好不好吃?”
叶时璋无声地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扶住他的后脑勺,接近他,吻住他,以此代替任何言语上的回答。一阵奶油蛋糕的清甜在这个吻里渐渐化开,叶时璋捧住卓霈宁的脸,同他鼻尖互蹭,吻得温馨而缠绵。
卓霈宁说他总是挥掷千金送他好多好多宝石,然而那些宝石再是光彩夺目、价格不菲,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博美人一笑的小玩意儿。
许多年前,他有幸认识他记忆中最纯真美好的小孩,彼时他从未想过来多年以后,那个小孩竟然会成为他最为珍贵的人,他人生里唯一的无价的宝石。
而现在,他的宝石终于回到他的身边。
唇分,两人还互相抵着额头,视线也暧昧黏着,叶时璋又不舍得地啜吻一下:“蛋糕好吃,你说的话好听。”
卓霈宁抿了抿被亲得红润润的嘴唇,看着他:“你是不是还没许生日愿望啊。”
叶时璋说:“嗯,因为已经实现了。”
卓霈宁一愣:“是什么愿望?”
“希望今后每一个生日都有你,”叶时璋笑了笑,“你刚才先一步给出承诺,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谢谢你,宁宁。”他无比温柔地说。
这么些年,叶时璋都避免过生日,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他生性冷漠,懒得应付生日前来道贺的那些虚情假意的家伙。久而久之,叶家上下都知道叶二不爱过生日,奇怪得很。
小孩时候的卓霈宁给过他一个特别的生日,恰好占了个雏鸟情结,虽然谈不上多么刻骨铭心,却占据他的心许久,以至于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曾经有那么个小孩对他说记忆以来第一句生日快乐。
等重遇后迷上长大了的卓霈宁,他不是没想过,让卓霈宁再陪他过一次生日。
或者说,并非一次,而是一直。
今天,卓霈宁终于主动许了他这个心愿。
除此之外,他别无所求了。
说好了将过去两年的生日通通弥补,休假这三天,卓霈宁没跟叶时璋分开过。
那粘糊劲儿连旁人也看不下去,俞夏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小说我最喜欢看俩主角暧昧拉扯,等发展到俩主角确立关系后,一切就变得索然无趣了。
卓霈宁跟助理俞夏相处时间久,除去基本服务职责外,两人私下里说话就跟朋友一样随意。
他听俞夏这么一说还颇有求知欲,问俞夏为什么。
“因为一切都尘埃落定,是时候大团圆结局了,”俞夏说,“就像你和叶总现在一样,个中恋爱乐趣只有你们自己知道,旁人看了只觉得甜得发腻。”
卓霈宁哼了一声,不以为然:“你都说了那是小说,哪怕大团圆结局也只是定格某个片段,之后还要继续面对每一天每一刻,还要经历大大小小的考验,肯定有甜得发腻的时候,也有酸苦交集的时候。”
“我和他肯定不会一直甜下去的,这不现实,”他还真就这个问题认真地思忖片刻,才道,“但我觉得我们会一起面对的。”
许心馨进化妆间恰好听到卓霈宁在那头头是道,听完后也不禁会心一笑。
卓霈宁和俞夏这才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人,背对门口的俞夏更是被直接吓了一跳,说馨姐你怎么走路没声啊。
“心虚了吧,”许心馨走进来,调侃道,“有什么秘密还不许我听呢。”
俞夏笑眯眯地看了卓霈宁一眼:“哪有,人家闺房私话,聊感情的事儿呢。”
“就随便聊聊,”卓霈宁有些不好意思,“而且馨姐不都听到了吗?”
“是听到了一些,”许心馨凑到卓霈宁面前,满脸疼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又捏了捏他的脸,把人当小猫一样撸着,“我突然有种我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感,宁宁终于长大了,也不别扭嘴硬了。”
这算什么话,卓霈宁脸一红,嘟哝道:“馨姐,你这话好像我妈妈。”
“可不是嘛,”俞夏也凑过来,笑着说,“这些年馨姐可不是就充当妈妈的角色,一把汗一把泪将你带到现在吗?”
俞夏这话不假,许心馨一手帮他解决与前经纪公司的纠纷,鼓励他支持他陪他走过事业低谷,为他酒局上或剧组里低声下气求制片人或导演给他机会,这些年的确为他默默付出了好多心血。
“的确,那我以后不喊馨姐了,”卓霈宁想来也很有道理,冲许心馨露出满脸可爱的笑意,“我以后就叫馨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