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进看破不说破,道一声好的,却在离开前状似不经意留下一句:“房间是锁着的,钥匙在先生那里。”
他向卓霈宁一点头,然后离开,留下对方木在那儿,也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
陆东进知道了,就等于叶时璋知道了。
果不其然,等到晚上两人独处的时候,叶时璋就主动提起这件事:“进叔说你想进房间里看看。”
卓霈宁矢口否认,还是那套说辞:“我没有,我抓ada刚好到那而已。”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明明心里很想,行动上却很怂。
“真不想看?”
“不想。”
卓霈宁躺到床上去,一掀毯子将自己脑袋也裹住,闷闷的声音随即从被窝里传来:“我准备变猫了,我先睡了。”
叶时璋坐到床边缘,单手撑在身后,歪着脑袋看这忙不迭钻进被窝里的小猫,眼里溢满了纵容的笑意。
这片刻的寂静最为折磨人,卓霈宁心在数着节拍,始终难以平静,正要往外探头看看外面什么个情况,却在前一秒被连人带毯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清浅的花香无孔不入地渗进来,叫他心头发痒。
他被alpha从被窝里刨出来,四目相对,alpha伸手抚他凌乱的头发,微红的脸蛋,再一路滑到嘴唇上,指腹轻轻来回摩挲。
叶时璋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不带欲望,垂眸看人时,密且长的睫毛掩住波光流淌的深邃眼眸,如岸柳映于湖畔。
卓霈宁微微屏息。
“房间里藏了很多关于我的秘密,但未必是你想的猜的那样美好,”他笑了笑,语调慢慢,“等你做好准备、下定决心就来找我吧。”
闹剧
卓霈宁心跳快得跟打鼓一样,两只手都不自觉地攥紧了毯子一角。
“我……”
他刚要开口说话,人就骤然失去了意识。
叶时璋替卓霈宁本体掖好被子,回头就看见ryan不知何时推开了卧室的门——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卓霈宁俯身猫咪后可谓越来越得心应手,早就学会如何开门。
“看来我刚刚似乎错过了什么,”叶时璋走过去抱起小猫,揉了揉,“我们好像很久没玩过平板了,今晚再练习一下怎样?”
卓霈宁全凭一时头脑充血才敢吐露真话,而这股劲儿稍纵即逝,再重拾勇气说出口就变得相当困难。哪怕此时此刻意识附着在猫咪身上,多了一层外在的掩饰,同样很困难。
不过叶时璋也没执着于他昏厥前的那句不完整的话,反倒开始寻他开心。这不,说好了让他试试平板打字,结果却拿来一根触屏笔,轻易捻起后又搁在桌上,示意卓霈宁用猫爪子拿起来。
“用这个吧,”叶时璋单手肘撑着下巴,微眯着眼睛一笑,“又能写又能画。”
敢情都开始真拿他当成小猫训练。
卓霈宁自然不为所动,他挥了挥猫爪,将触屏笔“粗鲁”地扫一边去,然后朝叶时璋喵两声,言下之意是他才不玩这个。
“好吧,我以为你会感兴趣,毕竟所有猫咪都会这个。”
叶时璋故作遗憾,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明显是在寻他的开心。
卓霈宁这暴脾气一点就着,生气得伸出猫爪,在平板电脑上用力地连着按了几十下下,平板屏幕都差点让他按出火花来。他骂道:“叶时璋,我才不是猫!你再这样逗我我就生气给你看!”
“你名字好难打出来,哼!”
末了,他还加了这么一句控诉。
叶时璋低低地笑了,怎么都停不下来。
“好了好了,不开这种玩笑了,”他笑够了就将气鼓鼓的小猫抱怀里,顺了顺毛发,哄道,“那就吃一小盒酸奶再睡觉吧,怎样?”
卓霈宁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哄得很,竟觉着这建议还算不错,便心安理得地窝在他怀里,不再撒气了。
没想这酸奶最后还是没吃上,反倒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死命地砸门,在深夜时分显得格外刺耳吓人。
打开门,叶家二叔叶起辉为首的一大家子一拥而进,这浩浩汤汤的气势挡也挡不住,一群人聚在客厅七嘴八舌吵个不停,本来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到的叶家顿时成了吵哄哄的菜市场。
叶时璋就站在二楼俯视这一群人,面无表情,眸光凛冽。
卓霈宁没见过这阵仗,吵得他猫耳朵疼。他有些担忧,有些疑惑,抬起小脑袋冲叶时璋喵一声。他想问叶时璋,这群人这么闹没关系吗?
他和叶时璋结婚这两年,只在婚礼上见过这群人,隐约也听过叶家亲戚的种种“事迹”。当时他还震惊于叶时璋和那群上流社会蛀米大虫竟是一家人,从性格、能力到气质都不像同一个环境里养出来的。
叶时璋似乎也明白卓霈宁的意思,回他一个笑,还轻轻揪了一下他那小巧精致的猫耳朵,淡声道:“宁宁,今天我们换个睡前节目,就看一部低俗喜剧电影怎样?”
卓霈宁听罢更疑惑了,但还是乖巧地窝在叶时璋臂弯里,看就看吧。
叶起辉这一家闹这么一出,叶时璋早有预料,毕竟叶起辉唯一的alpha宝贝儿子如今丑闻缠身,今晚突然被扭送警局就要吃牢饭了,能不火急火燎么。
度假村项目招标过后,他命秦玖越将全部证据一并寄到警局和报社,帮他的好堂兄换个地方住住,半分血缘情分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