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凡大呼鲁莽,虽有武松打虎之志,却无武松之才,如今真是骑虎难下,自食苦果。
苦思冥想间,瞅到散落在地上的两节棍子,一根平躺着,一根被他刚才插进地里,毫无疑问,自然是插在地里那个顺手。
于是铤而走险,将身子探出大半,有惊无险地握住那半截棍子。
这花豹自从战斗开始,就一直嗷呜嗷呜叫个不停,甚是心烦,盛一凡眸光一炽,伸手扣住其咽喉,伸长手臂,将棍子对准张开的血盆大口一引。
那花豹正心烦意乱,看见东西朝面门而来,张嘴便咬,岂料盛一凡陡然加速,将半截棍子捅进它的咽喉。
花豹生得一身厚重的皮毛,减震属性拉满,更有尖牙利爪,铜皮铁骨,想从身外突破,显然是极为困难的,但投机取巧,将半截短棍插进它的咽喉,这时才终于将局面打开。
“该死的畜生,是时候反击了!”
那花豹咽喉受创,鲜血沽沽,早已方寸大乱,连盛一凡从它身上纵下,也没第一时间察觉到,等到察觉时,却为时已晚。
荒郊野岭,有这一根棍子已经不错了,但若要说完全没有顺手的武器,那也未必,散乱的石头,干枯的树枝,盛一凡却一件也不想用。
捡起地上那半根短棍后,他对准花豹的嘴巴,骇然插入,至此,这张杀伤力最大的血盆大口,算是彻底被毁。
这些在平常想都不敢想的情景,却都一一发生,战到此时,什么好生之德,伦理纲常,全都被盛一凡抛之脑后。他满身血污和泥泞,胸口数道爪伤,肋骨骨折,除了体态身形,哪里还有正常人的影子?活脱脱从地狱杀上人间的魔头!
久战至此,胸中积郁却半分未减,甚至还涨了几分,怒不可遏之下,盛一凡揪住花豹左脸,挥拳便朝其面门呼去,一拳呼在鼻梁,再是双眼,下颚......
一连打了十余拳,打得拳头发软,花豹那一双碧绿的瞳孔,此时完全被鲜血染红,一只左眼更是被打瞎,再也睁不开了。
双方的角色早已再不知不觉中对调,花豹的瞳孔中透出恐惧,终于是没了刚才的傲气,而盛一凡却越战越勇,尚有余力。
在这期间花豹也不是没想逃过,可盛一凡的双脚就仿佛钉子似的扎在原地,一手揪住它左脸,每次当它想要后撤时,硬生生被他拽了回来,继而又吃上几拳。
花豹丧失了大半的斗志,早就不愿再战,一心想着逃跑,然而盛一凡却完全断绝了它的生路,于是它只能铤而走险,扬起铁头朝盛一凡肩头猛撞。
这一击奏效,他只使了拽,拖的劲,却没使顶,扛的劲,被花豹竭尽全力的一撞之下,不由得顺势向后倒去。
那花豹转身便逃,盛一凡起身就追,好在还没拉开距离,下一刻,就抓住花豹的铁尾,双手发劲,硬生生将其拽了回来。
花豹无心恋战,却反受其乱,于是挥爪朝盛一凡肩头打去,奈何受了重创后,原本的力气发挥不出一半。
但毕竟是体重四百多斤的丛林王者,这一爪拍在盛一凡的肩头,直接把他的肩胛骨给拍断,被迫身子向下一沉。
顿时剧痛传来,右肩受损,怎么也发不上力,好在战斗开始后肾上腺素一直在供给,让他暂时忍受住了疼痛。
盛一凡一手拽着其尾巴,却少了一只手发力,于是将心一横,硬着头皮朝花豹小腹撞去。
小腹算得上是花豹体外不多的几个弱点,被盛一凡这么豁出性命一撞,哪里还能承受?
花豹打也打不过,逃又逃不脱,于是“嗷呜”一声,翻到在地,假死过去。
盛一凡岂能看不出这厮是在装死?自从反击开始,他就没打算活着,自然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了这头花豹,那样实在太便宜它。
“把你打成手打牛丸!”
盛一凡咬着牙,声音低沉道。
左肩顶在花豹小腹,奋力将其翻转过来,尔后骑在其身上,奋力挥拳打去。
一拳,两拳......
花豹渐渐没了呼吸,也对,这样要是还能有呼吸就见鬼了。
盛一凡早就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挥拳,几百次,几千次?
只见花豹的身躯大多还完好,但它的头颅早已裂成数块,骨头散落在一旁,血肉则彻底化成一摊血污,有的烂在泥里,有的烂在了盛一凡的拳头上。
左手也已经脱臼了。
盛一凡费力地站起身,目视着身前漂浮着的数团鬼火。
“怎么,你们还想造次吗?”
但这一次,他再也没了挥拳的力气,说罢,噗通一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