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受顿时有一种恍然的感觉。
他从先前便知道张新熊压制了修为,只等王城试炼。
后续入了白窟,看到很多大势力的天才,也各个不超过宗师。
为的,似乎也是各自王城的试炼。
可他从没想过的便是所谓王城试炼,竟直接关乎到了进入圣宫的资格。
“这就难怪了……”
盘着手指头,徐小受心思活络了起来。
见识过那么多天才之后,他晓得这个世界上能越阶战斗的人是不在少数的。
最起码的。
修为,并不能简单的决定一切。
而如若是东天王城那等大城市,在有圣宫试炼资格这个噱头的号召下,彼时能遇到的,那才算是各个地方的精英吧?
精英能精到什么级别,徐小受不知道,也管不着。
但最起码,那等地方,有可能遍地都是炼灵师?
“炼灵师,便意味着被动值。”
“在那穿上黑袍,拿起有四剑,振臂一呼‘吾乃八尊谙’,会是什么结局?”
徐小受嘿嘿一乐。
他觉得有可能顷刻能点满一个宗师级别的被动技。
但更大的可能性,是被动技刚点完,自己就被白衣给带走了。
这个想法,属实有点危险的说……
想了想,徐小受问道:“桑老生前确实……啊呸,他被抓走前确实还有和我提过东天王城一嘴,但那时候也没说太多,你们是有商量过,还是?”
他有些狐疑。
这两个大佬都想要自己往东天王城走上一遭……
不怪他多疑,着实是这段时间被坑怕了。
这其中,莫不成还能有什么暗坑?
可是,思来想去,确确实实这便是目前最好的路了。
再想,也想不出有什么其他变数。
总不至于到了那,又是一个白窟,又是一个大网,自己又成了诱饵,莫名其妙拿了个什么鬼东西,然后扯出来一大堆自己完全招架不住的破事吧?
徐小受想着想着,背脊就开始有点发凉了。
“放心,我不坑你。”八尊谙笑了笑。
徐小受当即更慌了。
“我还没说什么,你怎的就不打自招了?这不摆明了的是想要……”
“这样吧!”
八尊谙打断道:“前往东天王城,拿下试炼的第一,成功进入四象秘境,是你作为圣奴的一个考核,换句话说,任务!”
徐小受当即哑然。
考核?
这破圣奴拐人至此,进来了还有考核?
“如若考核失败?”
徐小受眼睛瞪得一大一小,直勾勾盯着面前这人。
“那当然是直接踢……唔。”
八尊谙话到一半,突然刹住了。
他看到了这青年突然有些激动的神情,以及眸底深处隐含的丝微期待……
期待?
真正看清了这家伙内心所想,八尊谙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换个人来,真要被他第八剑仙看上,准是铁了心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的那种。
怎的这徐小受,一副“赶紧考核失败让我滚蛋”的表情?
“如若失败,将终止你的自由行动资格,之后一路,必须跟在我身边,由我来亲自教导你!”
八尊谙重重说完,蓦的感觉十分不恰。
这哪里是考核失败的惩罚?
对别人来说,这不应该是重大的奖赏么?
可是,看到徐小受突然挂上一副死灰面孔,他有些明白了。
“原来,我八尊谙的吸引力,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受到诅咒,被动值,+1。”
徐小受苦中作乐,勉强还能捕捉到对方给出来的一点讯息。
“自由行动?”他问着。
“对。”八尊谙点头。
“你的意思,如若我选择去东天王城,所有的一切都我来决定,所有的选择都我亲自操手,你们……不会干涉?”
“是。”
“我不信!”
徐小受一把甩头。
越是这样,他感觉越坑。
八尊谙失笑:“不仅如此,如若你真遇到了什么困难,只需要向圣奴传讯,立马便会有人去支援你,以第一支援准则!”
徐小受:“……”
他沉默了良久,验证道:“你没骗我?”
“没。”
“真不是在骗我?”
“不是!”
扫了一眼信息栏。
信息栏无动于衷。
那也就是说,八尊谙这番话,当真是实话。
可是,为啥?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徐小受不解。
“因为你是桑老二的徒弟,也算我的半个徒弟。”
八尊谙说完,沉吟了一下,再道:“当然,给你这个讯息,也是想要你毫无顾忌放开手脚去干,怎么干随你,我只要声势惊人的,越大越好。”
木子汐在一旁吓了一大跳。
这!
这人疯了?
他真是第八剑仙?
脑袋秀逗了不成?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在桑老的一再压制下,徐小受依旧做出了种种不可名状的恶事。
真要给到这个权限,东天王城,不得炸了?
木子汐从不担心东天王城究竟多强、多大,会否真的全因一人之力,完全失去秩序。
他只知晓,徐小受先天级别的破坏力,已经可以的招惹上王座、斩道,甚至太虚的关注。
真要给他撑腰……
“不可……唔。”
焦切的就要出口,然而徐小受一把捂住了小师妹的唇,将之别到了腰下,不管其脚踢乱打的,只定定的看着八尊谙。
“我出事了,怎么联系你?”
八尊谙没来由的心头一悸。
他知晓徐小受的破坏力挺大,多是从桑老二口中得来的。
若说亲眼见过,那倒是无。
毕竟白窟后半段,和苟无月的交战,本就是他预想中的事情了。
这些东西,通通和徐小受无关。
要说其中最令他意外的一点,便是烬照老祖竟然会放弃等待,提前和徐小受搭上线,这确实是他没想过的。
但除此之外,纵观徐小受的一路,似乎还行?
破坏力很大……吗?
八尊谙平心静气。
他是打算要干一波大的,小小一个先天,破坏力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
说不得到最后,还要靠说书等人推波助澜一番。
如此想来,似乎也没那么夸张。
“令牌。”
他淡然道:“我给过你的那枚令牌,真要出事了,用剑念沟通它,我会得到感应的。”
一言落定。
徐小受瞬间感觉自己的背后多了一堵高墙。
那墙长宽不见边界,且厚实无比。
是那种让人一靠,便是能心安到即便苟无月恶脸提剑前来了,也可以席地而睡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