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叫的自然就是陆敬修,可陆董事长为什么说他大胆,说他糊涂。
我看向陆敬修,后者的神情还是淡淡的,并未有任何的动容。
但越是这样不动声色的他,越是让我觉得没底。
陆远征的声音落下后,站在他一旁的林婉立马柔声劝道:“远征,先别怪敬修,现在最重要的是敬峰醒过来。”
女人有时候没办法抵御千军万马,但只要能驾驭一个男人,那她想做的事大多便能完成。
总之林婉说完之后,陆远征虽然还能见气怒,却已然收住了方才的责问。
其他人依旧不敢出声,但各色的目光投射过来,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我没再看陆敬修,而是不自觉地向他的身边靠了靠。
陆敬峰昨晚出了车祸,伤到了头和腿,连夜做了手术,现在麻醉药的效力没过去,他便还睡着。
我虽然没有离得太近,但老远的已然能瞧见他苍白、没太有人气儿的脸。
陆远征待了一会儿便起身要走,周围呼啦啦的一堆人也跟着动作。
我跟陆敬修一直站在外围,他们一动,我们便要让路。
陆远征走的时候,路过陆敬修的面前停了一下。
然后我看到这位英气勃发的老人,用一种特别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老三,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这次陆敬修没有沉默以对,他望向他的父亲,用不输于后者的沉定气度说道:“不是我。”
“都有目击者,说撞敬峰的车是你的,你还狡辩什么。”陆远征显然并不相信儿子的辩解,而且我看到他眼里的失望越来越深,像是沉入了深不可见的谷底。
而他的话,也让我的心跟着直直下坠。
说撞陆敬峰的车是属于陆敬修的吗?
怎么可能,就算是,里面的人也绝对不是他。
我咬紧嘴唇,希望陆敬修能继续解释,跟他父亲说,不是他做的,他怎么可能害他的大哥。
可没有,他的神情淡漠又肃正,嘴唇却没动,并不欲解释。
傻瓜,这个时候不说话,不就是默认了吗?
不是你做的事,为什么要认?
在陆远征含怒要走的时候,我抓住陆敬修的手,眼睛却是看向前者,一字一句认真道:“伯父,昨天晚上敬修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们、我们一直睡在一起,他根本没出门!”
此话一出,房间里更静了些,有几个人的脸上还带着些轻讽。
我也晓得把男女房里的说出来有多难堪,可现今这情形,我要是不这么说,怎么证明陆敬修昨晚并不在场。
果然,陆远征听完脸色缓了缓,但没有完全相信:“他没去,不代表没有让别人去。”
“可是世上有谁会那么笨,想要害人性命,却留下了那么明显的证据和把柄。这是您的儿子,您应该比谁都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我没被他的威吓吓退。
陆远征这下子不说话了,他盯着陆敬修看的时候,竟也顺带着瞧了我一眼。
就这一眼,我全身的冷汗更甚。
同时心里想着,这大人物就是不一样哈,随便那么瞥过去,都让人觉得自己被看透似的。
我费尽全力撑着没退缩,过了会儿,陆远征便走了。
没留下一句话。
很快,原本还满满当当的病房顿时显得空落落的。
留下的人里除了我跟陆敬修,还有陆敬希和慕萱。
陆敬希的眉头轻蹙,像是还在为他大哥担心,只是对陆敬修,他也不像陆远征那般责难数落,仅仅是叹了声,道:“父亲是因为大哥的伤伤心过了头,脾气有些着急,你别放在心上。”
陆敬修闻言顿了顿,好半天才低应了声。
陆敬希又说,陆敬峰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几乎已经没了心跳,动了几个小时的手术才从鬼门关救回来。撞他的那辆车已经逃逸,送他过来的一个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