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睡着了?”
“吃完药刚睡。”安格斯无声地笑笑。
谢朝蹭到床旁边:“我们要睡了。”言外之意就是你可以走了。
安格斯坐到他身边,小声地说:“嗯,一起睡。”
谢朝睁着双黑漆漆的眼睛,很不客气:“这里房间这么多,干嘛不去客房?”
“我帮你照顾崽崽。”安格斯理所当然地说,“万一他晚上肚子又不舒服,也比较方便。”
“哦。”谢朝想想也有道理,之前在伦敦住在安格斯自己的公寓,里头只有一间卧室。现在这里虽然多,但安格斯还得继续留在这儿,好像都习惯了。不过他觉得安格斯这么个新手,估计照顾孩子还不如他在行。
本来他还没什么反应来着,额,只是刚刚说话时,瞥到崽崽那张脸,突然生出了种背着偷情的感觉,连说话声音都很小。也许是灯光太暧昧了,才让他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也许当着孩子的面,太不好意思了……
谢朝掩唇咳嗽了一声,瞄到安格斯低领居家服敞开的胸肌,在微亮的灯光下闪着莹润的光泽。
安格斯卷起被子,余光见谢朝没动,“怎么了?”
“你往旁边挪挪,别碍着我。”谢朝把他往旁边推,自己独占一块大地盘。
安格斯拉谢朝过来:“床这么大,够睡。”
崽崽翻了个身,圆滚滚的身子滚到床侧,半边脸埋在蓬松的被窝里,彻底打掉了谢朝想睡在他另一边的想法,另一边根本没位置了。
安格斯拍拍身侧的床单,搁好枕头:“快睡吧。”
谢朝越过他,爬到崽崽身边,钻进被子里。他今天这身深蓝色的睡衣带着领子,缎子的质地,有点老式。他刚躺下来就觉得这领子扎得人不舒服,别扭地动了动。
安格斯熄了床头灯,还没闭上眼睛,又撑起半边身子,问:“怎么了?”
“唔,领口好像有线头,不舒服。”谢朝伸手拽领子。
安格斯贴近他身体,沉声道:“我看看。”
呼吸吐在谢朝耳侧,激得谢朝后颈的毫毛竖了起来。
安格斯的手在他脖子和胸口处摸索,谢朝登时僵了身体。他摸来摸去,刚开始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但也没摸到什么线头,“是不是料子扎人,我没看到什么线头。”
谢朝拍开他的手,“没摸到就算了。”他重新躺了下来,领口却总是犯痒,不知道这破睡衣出了什么问题。
“还是不舒服?”安格斯探头问,又把床头小灯旋开。
卧室里盈满了淡淡的光,打在谢朝光洁的额角上,睡衣的领口已经被他扯开了,胸前的扣子也解开了大半,脖颈到胸膛的弧度尤其显眼,皮肤白皙得如同打磨好的珍珠。
谢朝被这扎人的衣领烦得头大,还有些燥热。他干脆坐起来,把上衣脱了,摊在被子上好好检查下哪里不对劲。
衣领似乎没什么问题,他翻了几遍,摸了又摸。可能手掌心比较粗糙,什么也感觉不到。
安格斯侧躺着,浓稠的视线胶在他身上。谢朝坐在床上,从他这个角度能见着平滑的后背,凸出的脊椎骨一路往下,目光滑到了腰间。睡衣的裤腰大多松散,只为追求个舒适度。谢朝的也是,裤腰松松垮垮地堆在胯间,隐约露出来的缝隙引人遐想。
“要不重新换一件?”安格斯哑着嗓子。
谢朝转头望他一眼:“我来苏格兰就带了两件睡衣,还有一件没干,最近天气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