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地广人稀啊,因为人均土地多啊。除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外,还有公家的官田可以租种,不仅签约年限长,田亩数也大。
而且美洲这里已经在慢慢推广诺福克轮作制了,就连本土的大小农场,还有那一个个军民股份公司,那都开始运转这种制度。
因为这种打洋人那里传来的方法,对于农业的发展的的确确有重大的推进作用。
在西历的16世纪末和17世纪初,随着英国同欧洲大陆贸易往来的日益频繁,芜菁、忽布、三叶草以及甘蓝、花椰菜等作物纷纷自欧洲大陆传入。芜菁是中耕作物,它便于消灭杂草,在一定程度上可代替休闲地的作用,它还可以为牲畜提供重要的冬季饲料。三叶草和其他豆科牧草,既可用其根瘤固氮培养地力,又为牲畜提供优质饲料。这些新作物的推广种植在英国传统轮作制下的敞田内是困难的。例如把收获后的田地当作全村牲畜放牧地的传统,就不利于冬季牧草的栽培。而随着英国圈地运动的开始,大范围内的敞田变为圈田,新作物的种植面积愈来愈大,从而促进农作制的变化。
到了18世纪初,一种称作诺福克轮作的四田轮作在英国境内迅速的推广开来,逐步替代了原先的三田或两田轮作。在诺福克轮作制下,田地第一年种小麦,第二年种块根作物,主要是芜菁,第三年种大麦、燕麦等,大麦等作物收获后秋季种植三叶草或其他豆科牧草,以便在第五年再种小麦前,地力得以恢复。
这种制度对于保证耕地肥力、提高粮食产量具有重要的意义。
陈汉内阁为什么会这般坚定果决的推行诺福克轮作制?那是因为这种制度在英国已经给出了完美的答案。诺福克轮作制的推广给英国农业带来深远的影响。首先,它大大提高了英国农作物产量。以英国的小麦为例,到1735年前后,每英亩产量提高到20蒲式耳。
这1蒲式耳约等于45斤,1英亩有比六华亩稍微的大上一点点,也就是说英国人的农业水准,一华亩也就150斤。这个数据还真的有些难堪。
可是就这么一个有点寒酸的数据,比之英国人旧式的庄园制下的单位小麦产量都足足提高了一倍呢。在17世纪60年代以后的100多年间,英国小麦不仅可以自给,而且出口量逐渐增加,从18世纪初的每年约6000吨,增加到七年战争士气的每年超过5万吨。
其次,这种轮种模式还促进了种植业和畜牧业的有机结合。芜菁和三叶草等作物的种植,使牲畜有了比较可靠的冬季饲料来源,为牲畜过冬创造了有利条件,从而可以避免以前那种在秋季大量宰杀牲畜的做法。种植业与畜牧业的有机结合,同时促进两者的发展,形成“更多的牛,更多的肥料;更多的肥料,更大的收成;更大的收成,更多的牛”的良性循环。
种植业与畜牧业的有机结合,促使农业结构发生变化,即从种植业为主转变为种植业和畜牧业并重。历史上英国第一次工业革命以后,工业迅速发展,城市人口大大增加,对农产品的需求不断增长,则更进一步推动农业技术的改进。
陈鸣需要学习的自然不是英国人那超低的亩产量,他只是要学英国人的这种耕种方式。
在欧洲那种相对粗糙的农业生产方式下,这种轮种制度都能让之的粮食产量大大提高,那么没道理换到中国更加精细精心的农业生产方式了,就不管用了。
这种方式的优点是让村民们在保证粮食收获的同时,可以饲养为数不少的牲畜,以尽量获取更多的经济收入,毕竟牛羊可比小麦之类的粮食作物更卖得上价。中国本土的官府在征农税的时候,如今已经是以收取现金为主,基本上不再收取实物税收了。这对农民是有益的。
而且就像英国人流传的那句话一样,在这个农业肥料基本上靠积肥的年代,喂养更多的牲畜也可以让要他们获得更多地肥料,使得明年种植谷物时土壤变得更加肥沃。对于较为贫瘠的土地,这种轮作制度的优越性比肥沃的土地还要高,农作物的产量提高比率也会更高一些。而且,平日里收获的农作物秸秆和牧草之类的,比如上文提到的芜菁、三叶草和国内已经大面积种植的苜蓿,这些东西都可作为牲畜的饲料,配合上青贮技术,在冬季的时候也不至于出现草料短缺的状况了,更不至于用宝贵的粮食来喂养牲畜,以免牲畜们在冬季时节掉膘太多。
虽然战争已经快要开始了。
郑彦的耳朵还是很灵敏的,更不要说他爹郑之伦了。朝廷准备在美洲跟西班牙人再打一场,这消息在陈汉高层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
但他不觉得西班牙人有大规模反攻的可能性,特别是邓国所接壤的佛罗里达。
要是蔡国、徐国,这还有可能被墨西哥的西班牙人反推,可是邓国,佛罗里达这儿的西班牙力量太弱太弱了。
说真的,郑彦都不怎么理解西班牙人的选择。
难道就因为吃饱了,所以对北美没有太大的**了?佛罗里达多么好的地方啊,放眼望去,仅是平地,气候温暖,土壤肥沃,水源充足,完全是发展农业和殖民的天然福地。可是西班牙人愣是拿到手里那么多年了,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好好开发一次。
就连着密西西比河口地带的法国人,也是在这个世纪初才来到这儿。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这么优越的条件,这么好的土地……
郑彦这一次出来走走,就是要确切的了解一下邓国的‘地方’状况。等到接下来战争打响了,这军事上的物质需求必然会进一步刺激这里的农业、畜牧、渔业和果林等方面发展,不管移民们能不能把确切好处拿到手,至少他们的欠账、贷款会被抵消。
郑彦在考虑着自己是否能让垦殖银行活跃活跃,多放些款子下去,让底下的人‘未雨绸缪’,以便在未来的战争时期,争取到更大的好处?
只是这事儿他还需要跟邓王好好地商量商量,邓王现在也很缺钱的。
战争就要来临了。战前的‘准备’,邓王也要有所表示,只是郑彦这里是垦殖银行,不是母体中华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