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呸一声:“朕若真想废你改立,还用等待今日?你这孽子目无君父,这等行径若传出去宫去,不要说满朝文武,就是天下子民,都容不得你这逆贼!”
“父皇或许不想废黜儿臣,但儿子却担心到时候朝堂上群臣汹涌,父皇扛不住压力,会将儿子当了牺牲品。”
“儿子一步步陷入赵楷的谋算之中,父皇心知肚明。他算计了这么久,绝不会轻易放过儿臣,还请父皇看在你我父子一场的情分上,给儿臣一条生路。父皇只要禅让退位,儿臣永远敬父皇为太上皇,绝不敢有半点忤逆之心!”
赵佶怒发冲冠,浑身抖颤:“他算计你是不假,可你难道就没做出那等丑事吗?你不要以为朕真糊涂了,不知你与那曹柔私通已久?”
“朕的嫔妃,你也敢动!皇天后土,列祖列宗,你这大逆不道狂悖无耻的孽子!就凭这点,朕不要说废了你,就是杀了你,又能如何?!”
“朕本想,姑且念你为人算计,为一时之错,还想既往不咎!结果你反倒变本加厉,擅自调兵进宫,将朕软禁在延福宫中!”
见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扯掉了,赵桓也就不再温文尔雅谦卑有礼,也索性面露狰狞道:“儿臣最后给父皇一日时间,若明日晚些时候,父皇仍旧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儿子无情无义、真正做那弑君之人了!”
赵桓拂袖而去。
赵佶呼呼喘着粗气,身子踉跄了一下,瘫坐在地上,面色惨淡。
……
恽王府,正厅。
吕颐浩。
尚书右丞张邦昌。
礼部侍郎白时忠。
新晋太学学正秦桧。
等等。
十余朝中重臣分列两侧,一起凝望着端坐在主位上的恽王赵楷。
吕颐浩道:“殿下,实不能再拖延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明日大朝会上,臣当率诸位一起进言,请官家改立太子,议定东宫新主。”
张邦昌也上前道:“殿下,臣这两日听闻禁军异动,还撤换了宫禁宿卫,臣担心太子会对殿下不利,毕竟这京营军权都在太子手上,臣也以为,早发动比晚发动要强,还请殿下三思!”
“请殿下三思!”其余人也一起躬身劝谏。
赵楷叹息道:“虎无伤人心,奈何人有害虎意,树欲静而风不止……本宫走到今天,都是太子咄咄逼人,逼迫至此,可此事不宜太过仓促,还需从长计较。”
“以本宫对父皇的了解,他是万万忍不下这口恶气的。他之所以迟迟不动,主要是因为太子掌握兵权,李纲吴敏掌控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