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话一出口,郁宁眼角就挑起讥诮的弧度:“如你所见,过得好极了。跟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的,修习多年的武艺不敢使用,为了谋生战战兢兢,还要无时无刻地想着那个该死的任务要怎么办……哦,我忘了你是vip用户嘛,任务随便选,轻轻松松,哪里知道我这小菜鸟的焦虑呢。”
听着郁宁用平淡的语气说着讽刺的话,陆羲不知道要怎么应答。
郁宁给他的印象先是吴楠的纯真澄澈,再是之前的爽朗明亮,这么淡漠却刻薄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一时之间他在尖锐的话中伤感,又在见到心上人不同以往一面的悸动中徘徊煎熬,竟然忘了辩解回答。
抒发了心中的怨气后,郁宁心里好受多了,见陆羲并不回答,只看着他不说话,心上又有些不喜。他将幕离戴上,说:“我走了。”
“你是因为风陵才来的裘州,是吧?”
“风陵要来裘州?我倒是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我正愁着没办法接近他呢。”郁宁脚步却不停。
陆羲苦笑地捏捏眉心:“你不用隐瞒我,你躲了这么久,现在却出现在风陵将要到的地方,这是偶然才怪。”
暗暗咬牙,郁宁气恨陆羲的敏锐:“所以呢,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要来阻拦我第二次的吗?”
帷帐随风抖动,厚重的布料跟波浪一样摇摆,外头的风钻了进来穿堂而过,呜呜地响。在风声中,郁宁听到了陆羲低沉的声音传来:“不,我可以帮助你的,陈苗。”
郁宁霍然转身,扬起的幕离露出了他的脸,只是陆羲没有看到期待中的表情。
“呵,你在耍我玩儿呢,老子脸上写着天真无邪四个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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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梳妆台前想到昨日遇到陆羲的情形时,郁宁还觉得有气。
他利用过陆一林,心中无疑是有些愧疚。只是那愧疚不多,在他刚刚将陆羲和陆一林合二为一,愧疚才冒头的时候,就被陆羲强迫他的气愤怨怼所淹没了。这两年他也想过,算了,就当是一报还一报了,结果那小子又晃悠出来,说什么会帮助他?
“有病!”他低低地骂了一声,手中的簪子被掰成两半。他懊恼地摆弄了几下,将断簪子丢回匣子里。
“公子,怎么了?”门外有小童怯怯的声音传来。
“无事。你去给我取些点心来,不要太甜腻的。”
“是,公子您稍等。”细碎的脚步声密集地响动,郁宁知道小童已经跑远,这才大大地呼出一口气。
看着镜子里面秾丽的面孔,那株花仿佛更加艳丽了。他此时身穿淡青色对襟长袍,长发由一支碧玉簪松垮地挽住,配合着浓妆,比头牌还要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