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地也有生灵看护,万万是不会害了这位何公子性命,可没成想事情居然发展到了如此境地。
他连忙搪塞道:“不去,本公子还有要事要办,回去禀告我爹……”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你往日里可从来不叫老爷‘爹’的……你们这些狗东西是不是亏待少爷了!”那师爷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周围的护卫们大声骂道。
沈入忘一头的黑线,好在易容之后这等表情都被遮掩,只剩下那股子常见的趾高气昂,“我叫那个老东西一声爹,那是给他几分脸,那老东西还敢来管我的不是?本少爷想去那儿就去那儿,他管得上?叫他管好云中郡那等一亩三分田罢!”
他讲完这话,那师爷却立马眉开眼笑起来:“对!对!对!是少爷,少爷往日说话便是这个味儿,错不了,错不了!”沈入忘也懒得去与他争执,大喝一声:“走!随处逛逛去,咱们去瞧瞧这街上还有什么姑娘没?”
此时一位小厮探过头,笑眯眯地说道:“公子!公子!听说城中天香楼来了一位名动江南的婆娘,要不……”
沈入忘学着那厮模样,□□了一声说:“走着,前头带路。”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顿时将那师爷甩在了身后。而就在这时,沈入忘觉得轿子被人一把扒住,他有些不耐烦地掀开帘子,只看到师爷已是拿了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少爷,若是你不回去,那老朽我也不活了!”
“赶紧去死。”
沈入忘本想这么说,可一想到这人的荒唐行径,不耐烦地探出头去说道:“得得得,摆驾回府,且去看看那个老不死的还有什么话要说,凭白搅了本少爷雅兴。”
……
云中郡王府位于邺北城正中央。
这位云中郡王除了有那么个宠溺独子的恶习之外,倒也是个励精图治的皇亲国戚,据说这位云中郡王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养出这么个混账儿子来。
不一会儿,队伍已是抵达了府衙门口,他下了车,临到此时沈入忘方才有些头皮发麻起来,都说最知子女者父母,到时候这位大人物随意将自己一拆穿,恐怕自己立马便是利刃加身,万劫不复了。
到时候可别指望某人再来一回天外飞仙。
而且沈入忘也不无恶意地觉得,那位朋友如今看起来过得不错,甚至有些潇洒。
看来,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还是要倒过来写了。
“何公子”只得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大摇大摆地往府中行去,此处亭台楼阁,倒是一应俱全,尽是王室气派。
那师爷站在身后忽然开口道:“公子,王爷正在前厅等你。”说着他微微一侧身,指出一条路来。
“何公子”点了点头说道:“还需要你这狗奴才多嘴?前头带路。”
那师爷忙不迭地走在前头,不多时,已是能瞅见一栋金灿灿的大屋之内,有一个身着素服的男人正背对众人站在其中。
这人看着十分高瘦,他听得身后来人,急忙转过身来,露出的一张脸庞却让他有那么几分惊异。
这是一张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的男子脸,他容颜颇为俊朗,仿佛岁月不曾侵蚀半分,甚至何公子站在他的身旁,都如同他的兄弟一般。这位云中王的颜值倒是与独子天差地别,这种荒谬之感,让沈入忘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什么话来。
“是宝生回来了,快过来,让为父瞧瞧。”那素服的郡王走上前来,左看看右看看,仿佛是怕这外出一趟碰了亦或是摔了,可是宝贝得不得了。
“老东西看什么看。”他语气倒是不大耐烦,这郡王反倒是更为欢喜,他说道:“看来此去吾儿不曾受什么委屈,来来来,这边坐。”
他好似一个顽童,早已不复端庄,他自放在案牍上的一只锦盒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物件,也不敢假借他人之手,便如此端到了沈入忘跟前。
', '')('那是一枚晶莹剔透的闪烁着奇异光泽的鳞片。
“宝生,这是你念叨了许多年的‘真龙鳞片’,为父托人于中州,苗疆,四海,漠北遍寻此物,终得所归。”
他将龙鳞轻巧地送到了沈入忘的手中,少年道人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一张慈祥而满怀愧疚的容颜。
龙鳞。这是举世无双的珍品,他却可以为此倾尽所有,只为了孩童的一句戏言。